戏班在台上卖力地表演着齐天大圣,随着乐鼓的节奏,一位老猴子带着几位大小猴在台上蹦跳翻滚打斗。
坐在廊道上看戏的老夫人,乐得合不上嘴,
“好看,真好看。”
她惊呼:“哎哟,这个小猴子变出一个大大桃子出来。”
两位小少爷因学了一些基本功夫,在台下跟着蹦跳。
孟娇儿看得两眼不转,话也不说。
孟二爷赞不绝口,“很热闹,是一出好戏。”
“妾身从没看过这样好看的戏。”
二夫人嗑着瓜子,吧唧着道:“以前看最多是嫦娥奔月,没这个好看热闹。”
大夫人点头,笑道:“这台戏热闹,精彩好看。”
她建议,“以后让他们带着这出戏,去我们交好的那几府表演。”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可以,热闹喜庆。”
孟婉儿笑道:“除了恩国公府外,哪一府来请,都让他们去唱。”
她还补了一句,“恩国公府拿金山来请,我们府的戏班也不去唱。”
老夫人转过头,眼神亮了,要是有人用很多的金子请戏班,好像也很不错。
孟二爷瞪着母亲,“我们府的人全听婉儿的话。”
“喔。”老夫人歇了想法,专心看戏。
大夫人抿嘴轻笑,心中庆幸,还好小叔子能压得住老夫人。
恩国公府等到快天黑,不见戏班来,管家道:“我们去将洪福戏班的人绑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包管家带了一队人去梨园,才发现,洪福戏班人去楼空。
“他们跑了?敢拿着金子跑了?”包管家站在园内大怒,“逮到了人,我要活活打死他们。”
另一个戏班的班主出来告密,“他们去了定国公府,正在唱戏呢。”
“什么?不怕死的一伙东西,敢跟我们抢人。”包管家气得跳脚。
“走,去定国公府绑人。”
包管家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奔到定国公府。
在胡同口,他们就听到了定国公府里发出的乐鼓声响。
包管家走到定国公府门前,怒火冲天地大叫:“定国公府的人出来,你们将那些戏子给我们放出来。”
木管家从门后走出来,他拿出一袋金子,笑着道:“这是你们给的金子,拿回去吧,我们府的戏班,有再多的金子也得不到。”
“什么?你们的戏班?”包管家愣住了,他从没听说哪一府养有戏班的事。
“包管家难道不知道?这洪福戏班是我们定国公府的家奴组成,平日里让他们在梨园唱戏消遣。”木管家轻轻将一包金子放在包管家的怀里。
他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大门内。
包管家抱着金子,看着定国公府的大门发了一会呆。
他听着里面热闹的鼓声,十分想冲进去,将那些戏子一个一个拉下来打个半死。
可他也明白一件事,万一真的如木管家所说,这些戏班是定国公府的奴,那他就没资格去支配这些奴,教训这些奴。
狂妄自大的包管家认为:“连天下最富的我们府也没有养戏班,定国公这穷府能有戏班?”
他认定是定国公府管家说的谎言。
“走回去,我们告诉主人。”
包管家抱着一袋金子,飞奔回恩国公府。
恩国公看着包管家就大声训斥,“你去哪里了?老夫人等着看戏,怎么一直没来?戏班呢?”
包管家行了一礼,道:“国公爷,戏班被定国公府抢走,奴寻过去,他们府的管家说,戏班是他们的奴,用再多的金子买不到。”
“什么?定国公府居然敢抢我们的戏班?他们吃了豹子胆了吧?”恩国公一脸惊诧,他还没遇到过有人敢同恩国公府抢东西。
包管家出言怂恿,“大爷,不如我们带人闯入定国公府,去将戏班绑回来。”
恩国公挑着一对厚实的浓黑眉毛,摇了一下头,“堂内即将宴席,去绑人回来,哭哭闹闹,打打杀杀不吉利,改天去收拾那些人。”
“是,大爷。”包管家心有不甘,也只能听从。
包二爷从室内走了出来,“兄长,娘娘千秋节快到,送礼的事想同您商议。”
“好。”
恩国公转身吩咐管家,“你进去给老夫人说一声。”
在堂内上位坐着体态肥胖,满脸红光的包老夫人。。
她头上插满了珠钗,身上穿着红色云锦,正在翘首以盼,等着看戏。
昨天晚上,包老夫人在沐浴时,听给她搓背的下人提了一嘴,“老夫人,洪福戏班排了一出猴子的新戏,热闹喜庆。”
包老夫人平日好热闹,喜欢听戏,一听有新戏,她当时就安排人,“富红,明天叫管家去把戏班叫来唱一出。”
包老夫人很想看这一出新戏,派了包管家去叫戏班前来恩国公府表演。
包管家前去梨园定戏,“听说洪福戏班排了新戏,今天下午去恩国公府唱戏。”他抬着头斜眼看着班主,举手投足像在施舍乞丐。
洪班主诚惶诚恐地行礼,说好话推拒:“包管家,得恩国公府看上我们戏班,这是无比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