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长宁的到来,在门口看热闹的众人表情更加丰富了起来。
“这小女子到底是什么冤情啊,竟然敢来戒律阁告状,她状告的是谁?我这也来了半天了,光看他们撕扯了,事情都还没弄明白呢。”
周围的人基本上都是不了解的,只知道戒律阁开堂审案,没事的都可以来看热闹,可是看了半天热闹,除了报案人在堂上挨打,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时候,有知情人出来解释了。
“这报案的女子叫小香,状告的是柳家子弟柳漾,那不,就是在边上看热闹的那位。”
周围的人无不啧啧:“原来状告的是他啊!我还以为他跟我们一样都是看热闹的呢!”
“嗨,要不说人家是柳家子弟呢,来这里就已经给你面子了,你还指望能判他有罪?做梦呢!”
周围的人群听到这话,也是颇感无奈:“今天这事,估计就是杀鸡儆猴吧,告诉我们别费劲了,受欺负只能挨着。”
“嗨,从古至今不都是这个样子。”
陆长宁听的皱起了眉头,柳家原来在他们的眼中是这个样子的吗?
陆长宁止住了想要扑过来的大伯母,想要跟她划清界限。大伯这一房,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碰到一个拎得清的。这个大伯母看上去也不像能看清形势的。
“大伯母,您不在住宅,怎么跑到这戒律阁来了?”
听到陆长宁这话,这位四五十岁的妇人就开始抹眼泪:“还不都是有人诬陷我漾儿,我放心不下才过来的,宁儿,你是漾儿的亲弟弟,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可得给漾儿做主啊。”
什么亲弟弟,什么一样的血,说的就跟陆长宁是他生的似的。
陆长宁说道:“柳漾是我的堂兄,是柳家子弟,如果被冤枉了,柳家律法自然会还他清白,大伯母还是带着兄弟们挪去一旁听审吧。”
这一大家子,都站满半个大殿了。这位大伯母领着她的十个庶子庶女将身后的柳漾护的死死地,不给他们口中的坏人一丝可乘之机。
在戒律阁外看热闹的群众中传出了不满的私语:“什么冤枉啊,我看是你们一家冤枉小香吧。”
欧呦,这有一个知道内情的:“大哥,你可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大哥看了看周围围着自己的众人,那一瞬间仿佛站在舞台中央豪情万丈:“这本来我是不应该说的,毕竟你们懂得,可是扛不住这件事实在是过分啊!”
“大哥你就说吧,等会捉你我们拦着。”
大哥清了清嗓子,陆长宁伸长了耳朵。
“话说小香这孩子命苦啊,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母亲,和他父亲相依为命。他爹怜惜她,也就没有再娶。孤女鳏父相依为命,终于是将小香拉扯着长大了。”
“欸,小香长了一副好样貌,周围的多少青年都爱慕她。可是小香心眼实啊,就看中了同村的大壮,俩人订了亲,眼看着今年就要结婚了,这不又出来今天这件事。”
周围人纷纷往大哥这里凑,就连陆长宁都歪了歪身子。
“这不,前些日子小香这孩子进城采办成亲的东西,就被柳家的子弟看上了,竟然要强拉人进府。好在小香腿脚利索,最后成功跑掉了。 ”
“可是这还没完,这柳家子弟竟然不放弃,当天晚上就寻到小香家,那是将他家好一通砸呀!那好不容易绣好的嫁衣,就这么当着父女二人的面给烧了,这可是人妮子好多日子的心血啊!”
周围人纷纷点头。
另一人附和:“说起这个我就想起来了,他爹孙石我还记得呢,是不是经常来卖药材,我记得腿脚不大好。”
“对对对,就是他!”知情者感叹:“那老汉就这么一个闺女,怎么舍得她被欺负,又怎么能舍得她去柳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受苦。老汉当即就想要反抗,可是柳家势大,当场就打断了老汉的另一条腿。父女两人被打了个半死,小香毁容,这才让柳家子弟松了手。哎,这个家以后可怎么过啊!”
有人想起另外一个人:“小香不是定亲了吗?那他的未婚夫呢?这怎么就让女孩子自己来报案,这都不来帮扶着。”
提起这个,知情人就更感慨了:“要不说小香这孩子惨呢,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周围几个村都知晓了。那是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直污蔑人女儿家清白。说的人多了,大壮家也顶不住,即便是从小长大的情谊,在柳家面前也显得单薄了些。哎,前几天,小香被退婚了。”
周围的人虽然为小香鸣不平,可是却也不能说大壮的不对。毕竟那可是柳家啊!随便动动手就能毁了一个家庭的柳家啊,如果是他们碰上这样的事,怕是也会做出和大壮一样的决定。
“真是可惜小香了,本来的生活多好啊!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家庭生活能改善改善。可是现在呢?婚姻没有了,父亲还重伤。家也被砸的残破不堪。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
“真是害人啊!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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