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奴婢不能让您这样冒险。”
忍冬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哀求安陵容。
安陵容脸上少见的有着微微的愠怒,她略带急躁的冲忍冬道:“忍冬,这事我必须得做。”
忍冬还是跪在地上不为所动,口里直说危险。
安陵容轻叹了口气,收起脸上的微怒将忍冬从地上拉起来,语重心长连哄带劝:“这事我为了自己的前程,诚然带有私心,可一旦成了,京城内外的百姓也能少遭点罪,少死点人,好忍冬,你就帮我这一次吧,以后我绝不会再拿自己的性命做筹划,好吗?”
忍冬想到小姜子从外带回来的消息。
京畿周围的省份突然瘟疫肆虐,病症来得凶猛迅速,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席卷全村,很多人因此丢了性命,闹得人心惶惶,因此只要发现有人染病,官府跟村里都是先将病患移到无人接触的地方,再想法子进行治疗,但这病古怪,以前的药方对此全然无用,只能任由疫病无情夺人性命。
偏偏还有黑心的药商趁乱哄抬药价,富裕点的人家还能买点艾叶和苍术一起焚烧后进行防疫,可贫苦百姓无钱买药,只能听天由命,有的人为了活下来无奈之下只能带领家人逃离原来的居所,可天寒地冻之下存活照样艰难,不少人或病死或冻死在流徙的路上。
忍冬越想越悲痛难过,小主说的办法让她心里有了一丝的冲动,万一真成了,就能有成千上万的人能活下来,可万一小主因此有个闪失,她就是罪人,这辈子她都不会宽宥自己的。
安陵容将她变了又变的神色看在眼里,她自嘲笑道:“忍冬,我所做的只为自己,天下万民太重,你家小主可担不起来,我若成了,救人只是顺便之事,你可别把我想得如此光明无私,你就去吧。”
忍冬抬眼看着安陵容坚定无畏的眼神,在她心里安陵容千好万好,她不忍她这样说自己一时心绪更是翻涌,既然小主都说到这份上了,是生是死她陪着她就是了:
“小主,奴婢听您的,只是小主以身涉险,乐道堂里可得扎稳了,万不能有半分错漏,免得有人趁机害了小主。”
安陵容知道她说的是宝鹃,现在还不是动宝鹃的时候,她略一沉吟:“我自有主张,让她发点疹子,好生在耳房里休息一段时间吧。”
“小主既思虑周全了,奴婢这就去。”
“将我给你缝的药包带在身上,掩护好口鼻,千万当心。”
忍冬走后,安陵容去了主殿找富察贵人。
“富察姐姐,陵容听说京城里染了疫病,这病极易传染,现在年下采买处进出宫外频繁,延禧宫里的小太监跟他们难免有接触,姐姐这段时间还是别外出了,实在闷得慌就在宫里走走就行。”
富察贵人见她说得严重,她心里对这胎有着很深的寄望,万万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有疏失,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倒是夏冬春想出言反驳几句,但看了看安陵容凝重的表情,又将话咽下。
忍冬此后,每天都在暗处盯梢翊坤宫,因小主说了,年下时节华妃宫里的小太监频频到年家走动,一旦宫里有疫病就是翊坤宫从外带进来的,忍冬对安陵容的话深信不疑,不敢有任何错失就暗中找了很多小太监为她时刻留心翊坤宫动向。
养心殿书房里,皇上雷霆震怒:“天灾当前,一群奸商竟敢肆机哄抬药价,给朕查,若有背后为其撑腰牟利的官员,一律狠狠查处,只要是吸食民脂民膏之人,朕绝不姑息。”
“户部赶紧调拨银两,让京郊大营的卫兵妥善安置好来京流民,一要截断病源,二要保证衣药,三要给朕保留民生,胆敢妄为者,斩!”
“速调两广、云贵的药材进京,遍贴告示征集民间杏林高手群策群力共同治疫,务必在春耕前将疫病根治,万不能误了一年的收成。”
......
皇上一条条政令迅速下达,底下重臣纷纷领命前往。
景仁宫,皇后紧随其后的将章弥召来,询问疫病相关。
“此症乃不正之气所致,开始是发烧,头疼,接而是发疫闭塞,一人有病染及一室,一室有病染及一宫,太医院也早有准备,只是后宫杂役还是有人染上此病,皇后娘娘宫里不得不防范啊。”章弥也很是头疼,他已经带着人出宫看过几例患者,奈何病情迅猛又无迹可医,他一时只感到棘手,能做的只能是防范,过后再寻法子进行治疗。
皇后听他说得严重,立即开口朝剪秋吩咐:“赶紧将艾叶赶紧分发到各宫,每日晨起、正午、黄昏各烧一次艾叶驱疫,太医院抓紧配好驱疫的药材让各宫的宫女连夜缝成香包挂在身上和室内。”
剪秋忙跟太医院的人一起下去照办。
翊坤宫内,华妃正将年礼赏给丽嫔及曹贵人,两人看着比往年丰厚的赏赐,笑容无比真诚的吹捧起华妃来。
华妃一脸得意,她这段时间进账颇丰,跟着她的人自然日子过得也好,满宫的奴才她也该赏的都赏了,谁不夸她得人心呢。
三人说笑间,周宁海一脸慌张的跑进来:“娘娘,咱们宫里的小德子感染了疫病,内务府的人正要将他挪出去呢。”
华妃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