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离开闲福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阖宫都知晓了甄嬛及沈眉庄复位的消息。
翊坤宫里,华妃带着曹贵人还在找医书,查药性,颂芝心疼她不顾自己身体通宵熬夜,便上前劝说反遭了华妃的呵斥。
“娘娘,皇上恢复了沈眉庄跟莞贵人的位份。”周宁海匆忙赶进来,将他从外面听来的消息告知华妃。
华妃手里的医书顿时掉落地上:“怎会如此?”
周宁海茫然摇头:“奴才不知,只是东西六宫已经传遍了皇上亲口复位了沈贵人,另外宫里还说安常在找到治疗疫病的方子,正在面见皇上呢。”
两件惊爆的事情让华妃惊愕不已,不过她更担心的是沈眉庄之事,她焦急问道:“可是刘畚找回来了?”
周宁海不甚清楚,还是摇头。
“一帮废物,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都除不掉。”华妃急得迁怒。
曹贵人仔细听完周宁海的话后将手中的纸笔放下,慢慢开口:“娘娘,依臣妾看刘畚已被甄嬛抓在手里,所以皇上才会复了她二人的位份,不过越是如此,娘娘更该稍安勿躁,及早想出应对之法才是。”
华妃遇事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年家,当即吩咐周宁海:“快将此事报给哥哥,让他想法杀了刘畚和茯苓,好来个死无对证。”
“娘娘,此时宫里早已下锁,奴才一时出不去,得明早才能联系到大将军。”周宁海对华妃的命令束手无策。
华妃恍然道:“难不成本宫要坐以待毙?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去太医院让江家兄弟将嘴闭牢了,不然本宫饶不了江家。”
此事曹贵人也有参与,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她将事情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后,开口阻止道:“娘娘,刘畚跟茯苓现在杀不得。”
华妃心焦如焚,正想怒骂她乱出主意,但看到曹贵人笃定的眼神,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你素有急智,你跟本宫说说为何杀不得?”
曹贵人早将事情想通,她淡定道:“刘畚只负责安胎,无外乎会跟皇上招供,江诚的方子有假,可当初为了以防万一,江城的方子在太医院可是留了档的,而他给沈眉庄的那张,臣妾可是亲眼看着茯苓将它烧干净了,刘畚之言本就无实据,娘娘如果此时动手反倒坐实了杀人灭口,不如就趁机咬死此事是刘畚误诊,才冤枉了沈眉庄。”
华妃听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但还是担心:“万一皇上真信了刘畚之言,本宫又该如何?”
曹贵人轻轻淡笑:“娘娘,皇上如果真的震怒,此刻处置娘娘的圣旨早来了,想来皇上也不全信刘畚之言,复位沈眉庄只怕是因为她病在旦夕罢了。”
华妃终于将心放下,只是还得想法让皇上消了疑心才是,她继而交代周宁海:“明早你去跟皇上说,本宫病了。”
曹贵人继续献策:“娘娘,一般的病只能让皇上心疼,皇上能念旧情而心软,但娘娘不能次次都靠这个,您得给皇上当下最想要的才行。”
华妃想到安陵容捷足先登将治疗疫病的方子献上,就气得牙痒:“本宫何曾不知道,可此法已经被安氏那个贱人用了,况且本宫手里也没有能用的方子。”
曹贵人谆谆引导:“娘娘,正因为安常在有方子,您才可以向死而生。”
华妃猛然大惊:“您让本宫染疫病?”
“娘娘您一心想为皇上分忧,连续几日不眠不寝查看医书,只求能找出根治疫病的古方,谁知操劳过度不幸染病,明日一早臣妾会这样回禀皇上,到时皇上有了台阶下,娘娘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华妃的目光落在炕几上,上面落满了曹贵人跟她一起誊抄的各样古方,她将心一横传令道:“周宁海,你下去准备,要快,明日一早之前要确保本宫能染上疫病。”
翊坤宫内开始忙碌起来。
养心殿书房里,甄嬛满腔委屈:“臣妾若当真要陷害华妃娘娘,又何必等到沈答应命在垂危之时呢?”
她的倔强失落皇上全然看在眼里,对这个才情容貌都跟柔则相像的人,他待她总是比旁人添了更多的耐性及包容,见她伤心质问,他也后悔刚才的试探之言,开口哄道:“是朕多疑了,朕若不信你,就不会惩治华妃了,嬛嬛你要理解朕的难处。”
甄嬛强忍着泪水怅然回道:“皇上若真的相信臣妾,刚才就不会有此一问。”
皇上想不到甄嬛如此倔强倨傲,不悦的开口喊道:“嬛嬛!你先起来吧。”
他这一声带着提醒意味,然甄嬛并不为之所动,她依然沉浸在皇上竟然疑心自己怅惘中。
皇上无奈只好从书桌前起身,亲自走到甄嬛跟前伸出手掌,想将甄嬛拉起。
甄嬛心里还是难过,她躲开皇上的手,独自起身站立一边沉默不语。
“华妃伺候多年,向来体贴入微......”皇上还想向她解释几句自己的不得已。
苏培盛推开帘子,一脸喜色的走进来禀报:
“皇上大喜,安常在有根治疫病的方子要呈给皇上。”
听到这话,皇上再也顾不上甄嬛的小情绪,他激动的吩咐:“快,快传进来!”然后随意对甄嬛嘱咐了一句:
“今夜事多,朕让人先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