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初升。 无名的地下密室里,江澜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口中喃喃:“太累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站起来……” “难为你了,江姑娘。”陆琳满面愁容,看了一眼舒云月,道,“也不知道他们几个回来没有……” “我出去看看。”舒云月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角落地面上的刘静宜,脚步忽地一滞,“师姐,这个密室你是怎么发现的?” “前些年,王长老一直反对我与成洲在一块儿,所以每次相会,都得在山里找个私密之处,好不被旁人发现。”陆琳坐在角落,望着四四方方的密室,道,“后来,我们在山中无意触碰到机关,不小心掉了下来,才发现这里有个密室,墙上还有些模糊的文字,其中有一句是‘九窍十二舍者,气之门户,心之总摄也。’” “《本经阴符七术》?”江澜一屁股坐了起来,“在哪?” “好像是在一个角落里,”陆琳指着其中一面墙道,“应当是那儿。” 江澜闻言,即刻爬起身来,原先躺过的位置,被她在地上印出了一个湿漉漉的人形。 她走到屋角,俯身查看一番,随即惊喜呼道:“还真是这个,看来,这个密室还是鬼谷子所铸造?如此说来,玉华门其他人都不知道了?” “眼下还不知晓。密室外的机关,我们也改动过,不会再有人误入了。” “那就是说,这里还算安全?”江澜站起身道,“也好,现在天也亮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我们还得回去先换身衣裳才行。” “昨日听说,王长老不同意推迟比武,所以今日,比武大典应当会照常举行。”舒云月蹙眉道,“我也得去,看看李成洲在哪。” “你们千万要当心。”陆琳眉头紧锁,“若有异常,万万记得要先保重自己。” 二人点头应允,随即一先一后离开密室,各自绕路回房换了衣裳,擦干头发,再去往演武场。然而左顾右盼,都没看见李成洲到来。 “哟,舒师妹,今日肯来比武了?”吴桅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从舒云月身旁经过,顺嘴调侃道。 “关你屁事!”舒云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道。 观战席间的秦秋寒看见江澜一路左顾右盼,便即上前拦住她道:“怎么心不在焉的?非儿和星遥呢?” “他们没来?”江澜转了个圈,又跳起来往演武场入口看了看,不由蹙眉,“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秦秋寒目露愠色。 “师父啊……那个……我先去同我爹说几句话,一会儿再聊。”江澜避开他的目光,匆匆入席,没再多说什么。 秦秋寒望着她的背影,眉心不觉紧蹙。 不一会儿,三位长老也来到席间,只见王霆钧对报幕的中年男子说了几句,便坐下身来,随即那中年弟子便高声喊道:“今日第一场,舒云月对李成洲。” “什么东西?”舒云月心下一惊,还没站稳便被吴桅推到台前。她站稳脚步,愕然抬眼,却见李成洲提着佩剑,一步步从观战席的篷布后走了出来,站上擂台。 “李成洲你不讲信用!”舒云月冲上擂台,却愕然发觉,眼前的李成洲,双眼空洞无神,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与寻常大为不同。 李成洲没有答话,木然举剑便刺。舒云月身中七日醉之毒,哪来有力气还击?只得使了个寻常常用却不耗气力的身法,旋身避开。 “你回答我的话!不是说好了,要找到师姐,再来比武的吗?”舒云月唯恐被燕霜行看穿她已知晓真相,只好旁敲侧击发声询问,然而换来的只有接二连三的突刺。 她的武功原本不弱,只是眼下无法运功,只得连连躲闪,然而同样的身法,多施展几次便再无效用,只得眼睁睁看着李成洲一剑朝她眉心刺来。 “打不过便别打,快认输啊!”江澜高声大喊。 “我输了!”舒云月仓皇退后。然而李成洲的剑却似上了弓弦,一刺出便无回头之路。舒云月高呼一声“李成洲你个王八蛋”,便即抱头蹲下,却忽然听得一声闷响。待她松开手,抬眼再望,却见李成洲已向后直挺挺栽倒下去,无声无息闭上双眼,当场晕厥。 “妈呀,师妹你啥时候改了路数,学会妖法了?”吴桅大惊张嘴,口中的狗尾巴草也掉在了地上。 “我……我……这……” 何旭首当其冲飞身上台,俯身抱起李成洲查看一番,随即摇摇头道:“他情形不对。”言罢,放下李成洲,起身对席间众人一拱手道,“对不住了诸位,这几日我门中一直发生怪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今日比武只得暂停,还请各位容量。”说着,便立刻唤来程渊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