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下去后,徐温婉在黑夜里静静思考,杨春成说太子在做十分危险的事情,太子还能有什么危险的事情?除非是......
徐温婉不敢深想下去,但是心里确注定了这个想法,虽然如今东宫被侧妃分走了一半儿的权利,但是只要自己仍旧在太子妃的位置上,自己肚子里还怀有太子的孩子,东宫里那些踩高捧低的下人们仍旧不敢怠慢自己半分。因此从日常的开销嚼用里,徐温婉也发现了一些不同。
东宫里女人养肤的特调药膏消耗多了起来,还有药浴等。一开始徐温婉并没有太过留意这些,想着不过是后院的女人们自己用了想要勾引太子留宿的手段而已。
只是架不住慕侧妃总在耳边聒噪,便趁着众妃嫔请安的时候过问了一下,这才知道竟然不是后院的人使用了的,难道是太子背着众人养了外室?
后院里的女人们吃味不已,一个个在徐温婉面前煽风点火,让太子妃去前院将这不要脸的女人揪出来处置。只是徐温婉到底不是头脑简单只知道情爱的女子,因此并没有受他们挑拨就去闹事儿,也没把这事儿在太子面前捅出来过。
如今想来,太子不像是沉迷女色的人,尤其是如今这紧要关头,齐皇病重,他怎么会这时候养一个外室女子毁坏自己的名誉?齐思钧是最最最注重面子和声誉的人了。而且他是太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只要他想都可以收入自己的后院,即使自己是太子妃也无权干涉,所以他绝对不会像其他男人那样养一个外室在前院。那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就十分的可疑了......
清晨,柳儿进来服侍太子妃梳洗。徐温婉清走了其他下人只留柳儿一人在身边净面。柳儿将打湿的帕子递给太子妃,徐温婉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后柳儿点了点头。徐温婉突然就将帕子扔在了柳儿脸上,大声骂道:“贱婢,你是想烫死本宫好找新的主子吗?”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还请太子妃明鉴。”柳儿跪在地上,湿了水的帕子就掉落在旁边。
“你不敢,本宫看你敢的很,给本宫滚出去,本宫最近不想见到你,滚!”
门外候着的宫人和嬷嬷听到屋里的太子妃再对着柳儿发脾气,皆是疑惑柳儿做了什么错事儿竟惹的太子妃如此不快,毕竟柳儿是太子妃从徐府带进东宫的,一直都是十分重用的。
只是很快,门外候着的人就看到柳儿从太子妃寝室里走了出来,头发上有水迹,脸上妆容也有些花了。
门外的宫人和嬷嬷还没从柳儿的狼狈身影里反应过来,就听到屋内太子妃的呼和声:
“外面的人都在愣着做什么,不知道进来个人服侍?”
屋外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嬷嬷带头先进了屋,其她宫人便尾随着一起进去,像往常般为太子妃进行装扮。给太子妃梳头的小丽尤其谨慎,生怕自己动作大了扯着太子妃的头发后也引的太子妃发怒,梳头的时候小心的不能在小心,其她宫人更是动作轻柔,尽量不发出声音引的太子妃注意。
自从柳儿出去后,徐温婉就不太在意屋内服侍的宫人如何了,即使发现了他们拘谨的样子,也不点破,整个梳妆的过程,安静有序又透着一丝诡异,好在后面太子妃没有在发火过,众人才缓缓呼出了心口闷着的一口气。
柳儿不在,伺候太子妃用早饭的人便换了成了芸豆。芸豆是太子齐思钧拨给徐温婉的一等侍女,当初大婚结束后,徐温婉在婚房里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她。
徐温婉也是后来才知道,芸豆早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只是太子一直没想过给她名分,徐温婉也不是什么圣母体质,太子既然没有给她名分,自己也不会主动提出给自己添堵,因此就当不知道有这档子事情,一直就将她当做一等侍女般放在身边并不得重用。
用饭中,侍女进来传话说“禀太子妃,慕侧妃过来请安了。”
如今距离请安的时候尚早,慕侧妃怎么会现在过来?徐温婉心里有了考量,道“让她进来吧。”
慕侧妃跨进门来就见太子妃依旧在用餐,像是没看到她般,心里憋着一口气,却不得不躬身向这个年龄比自己小许多的太子妃请安。
慕侧妃右手搭在左手手背上放在身体右侧,腰部微微弯曲,上身前倾道“妾身给太子妃请安。”
徐温婉虽然没有拿正脸看慕侧妃,但是眼睛余光也瞥到了她那极力克制的不服劲儿。内心不屑的哼了一声,心道不亏是蠢货,如今东宫岌岌可危了,心思却都还在这后院女人争斗上,不知道下一刻大厦将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徐温婉喝完最后一口牛乳粥后,淡定的接过芸豆递过来的茶杯漱了口,接过帕子擦干净手后,才看向门口方向仍旧是请安姿态的慕侧妃道“侧妃怎么也不知道起身呢?都怪本宫,这女人怀了孕啊,记性就是不好......”
慕侧妃心里吐槽,面上还是笑盈盈的应和道“哪里,是妾身愚笨,没有领会到太子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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