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几人走到日当正中,便停下来歇息,萧奇道:“我们几人出门多日,离了第二月范围也有些日子,怎的都碰不到什么妖怪?若是这些妖怪得了消息纷纷躲避,我们去哪里寻找?此番岂不是白跑?” 丁牧笑道:“萧世兄原来是为了找不到妖怪发愁,怎么不早说?” 萧奇奇道:“你有办法?” 丁牧道:“我们寻踪门若论降妖伏魔法力上可能略有不足,但是若论奇门遁甲八卦寻踪之术,只怕无能出我派其右者。”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面伏羲八卦镜,托在面前,另一手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只手摇铃,他一松手,手摇铃便轻飘飘悬在了伏羲八卦镜之上,光影闪动,手摇铃轻轻地摇动几下,发出了叮铃叮铃几声好听的脆响。 丁牧皱起眉头,以手轻叩了手摇铃几下,然而叩在铃身,却并未发出一丝声响,丁牧喟叹道:“许久不用,怎的好似有些不灵便了。” 鹿鸣嗤笑:“究竟能不能用了?莫不是坏了?” 丁牧板起脸道:“不要胡说,这可是我派的圣物,开不得玩笑。” 丁牧一面诵念咒语,一面将法力注入其中,不多会儿,手摇铃铃铃作响,缓缓在八卦镜之上移动了一些位置,他默默掐算了一会儿,朝东南方向指道:“往那里去,不远,有些异动。” 萧奇道:“你可算好了有多远,若是我们一直往那方向走,走到别人的路线上去了,可不是麻烦?” 丁牧闻言又掐算半天,挠挠头道:“应当不算太远。” 鹿鸣道:“罢了,便是跑到别人路线上又能怎样?反正都是除妖,分什么你我?”说完扯了萧奇的袍袖,率先往东南方向走去。 又走了近半日,太阳逐渐西斜,前方出现一座村寨,四人立在村寨外向内看,只见一切与平时所见的村落无异,但是似乎哪里又有些不同,非要说不同的话,就是这村落仿佛格外安静。 村寨外竖起一块大石头,上书“甜水村”。 四人走近,通报了姓名,得以进入。 只见这甜水村里面却又一如平时所见,男人们耕田打猎回来,正是晚饭的时分,家家户户房上飘起了袅袅炊烟,老人孩子在路上走动,路人见了四个陌生人纷纷打招呼,得知四人想要借宿,一老妪道:“我家儿子媳妇早先得病去了,家里只有我同孙子,还有两间空房,诸位若是不嫌弃可在我家落落脚。” 萧奇默默打量周围人,只觉得村民们各个脸色灰暗,仿佛是营养不足精力不佳的样子,只这老妪虽上了年纪,脸色尚算红润,道了谢便同去了。 老妇人家在村子最东边的角上,离周围邻居都有一定距离。 她一边带着几人走去一边絮絮与几人说话:“早先我儿子媳妇连同老头子都在时,都是又勤快又肯出力,家里光景还算好,后来先后染了怪病,起不来床,村里人都忌讳,都不与我家来往,索性我就带他们搬到了村子这边角来。最后,他们一个个的,还是先后都走了,就剩我和一个孙子,万幸我这孙子也是又勤快又肯干,日子才算过得去。” 说着便开了篱笆门唤道:“庆儿,家里来客了,快烧水来!” 几人一迈进门便闻到一股臭味,原来老妇人家里院子养了一大院的鸡,此时天晚,鸡都回来,卧的到处都是,一地鸡毛混着一股鸡屎味直冲脑门,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正在那里扫地,听见老妇人的话便弃了扫帚跑去烧水。 丁牧自袖中掏出一片金黄色的小纸片贴在鼻子上,口中喃喃道:“这是养了多少鸡啊?够吃一年了吧?”一边问几人要不要也来一片,鹿鸣便顺手接过来一片学丁牧的样子贴在鼻上,一股清甜的桂花香味自鼻端散发,使人立觉神清气爽。 老妇人将几人请进屋内,只见一张缺了条腿的桌子倚靠在墙边,旁边几把摇摇晃晃的椅子,几人勉强坐了,老妇人匆匆忙忙出门去了。 过了好久,天色已经尽黑,庆儿的白水早已烧好,几人喝了好几杯,这才见老妇人手里提了几个纸包回来,一边走一边告罪道:“贵客久等了。”打开纸包来,只见一包是一丁点不知多久的茶叶末,两包是一些干巴巴的吃食,还有一包是烟熏的野味。 老妇人忙叫庆儿煮茶,自己去做吃食,丁牧忙道:“老大娘不必着忙,我等并不饿,不需如此麻烦。” 老妇人道:“难得家里贵客临门,这位长老菩萨更是平日请都请不来的稀客,我老婆子真是欢喜得很,只是家贫,只拿得出这些东西来,莫嫌莫嫌!” 明心淡淡一笑道:“老大娘客气了,我等修行之人,饮食随缘。” 鹿鸣道:“何必如此麻烦,我便带有吃的。”说着竟相继拿出半只烧鹅,一袋饼,几块糕点来,看她瘦瘦弱弱,不想身上竟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