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的枪……
坑道外面的2号阵地,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战壕内已经没有什么武器制式的区分了,莫辛纳甘,取消了弹鼓的50式冲锋枪,加兰德八大粒,m1卡宾枪……己方的枪支和搜集到的敌方枪支混杂在一起,但是它们在此时此刻都有一个共性——缺乏弹药。
咔哒,咔哒!
m1911手枪发出了清脆的扳机声。
嘭!嘭!叮~
八大粒也用一声清脆的跳夹宣布它没有了存货。
哒哒哒……咔哒……哒,咔咔……
指导员手中的武器已经变成了烧火棍,而黄记光手里那只进了沙不断卡壳的50式,也在一阵紧急排障后打空了最后一发子弹。
美军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冲上了阵地。
一轮扫射,最后几个坚守坑道的战士身上爆出了一阵血花。
就在黄记光被一个冲上来的美军士兵缠斗在一起敌我难分的时候,一阵50式的爆响伴随着一声大吼,成为了阵地上的一块压舱石。
密集的子弹和突然冲出来的赵克春,将立足未稳以为阵地上还有后援的美军逼退下去。
然而一颗红色的烟幕弹,却被山坡上的美军伤兵悄然拉开。
嗤……
红色的烟雾缓缓腾起,看着天空中的一条抛物线,瘫倒在地上的指导员瞪大了眼睛。
“黄记光,赵克春,卧倒!”
嘭,轰!
一发迫击炮的炮弹,精准的击中了正在收拢敌人枪支的赵克春。
另一发,在指导员的面前炸响。
……
“亲爱的志愿军兄弟们,你们辛苦了!你们的阵地已经被三十万发炮弹摧毁,想想你们的家人,儿女,尽快放弃抵抗吧……这里有热水,有食物……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敌军劝降广播在鼓噪,坑道内的黄记光拿起着步话机的接地线,顶着满头的大汗,费力的将步话机的地线插进了坑道的山体。
“李庄李庄,我是张庄!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呼叫的声音在空旷的坑道中发出闷闷的回声,然而步话机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继光……”
一声虚弱的呼唤,在坑道中响起。
听到那嘶哑而虚弱的声音,满身尘土和汗水混杂着鲜血,的黄记光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脚并用的跑到了那声音的来源处。
手脚并用爬到教导员旁,黄记光紧紧抓住了教导员那血肉模糊的手掌。
看着指导员那血肉翻开的可怖面容,他鼻音重了起来。
“教导员,我在呢、”
“枪上的血,擦……干净、不然,用,用不了……”
“擦了,教导员,我都擦了。”
看着那从血肉中传来的叮嘱,黄记光拼了命似的攥着那只手,点着头。
眼泪随着汗水血水,从他颤抖的脸上落下。
“教导员,您抽烟吧,我给您点支烟吧。参谋长说,抽烟能止疼,抽了就不疼了……”
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他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半盒皱巴巴的“大生产”。
从里面掏出了一根,塞进了嘴里。
然而那盒和烟一起掏出来的火柴,已经被教导员的鲜血所染红了。
嗤……
一根,两根,三根……
一阵阵火星闪起又熄灭,直到眼泪和鼻涕将那只香烟打湿,也没有一根火柴能够燃起火光。
“别哭,军人哪有掉眼泪的……继光……”
在他压不住的啜泣声中,指导员将血肉模糊的手掌,按在了胸口,费力的将断掉的手指伸向了上衣兜。
然而,那衣兜里的信纸刚刚抽出半截,他的手就停了在那里。
看到那僵住的手,黄记光掏出了火柴盒里的所有火柴。
嗤……嗤……嗤……
湿润的火柴头不断地发出嗤嗤的轻响,直到最后一根用尽,黄记光才一把扑倒了那具已经流干了血的躯体上。死死的抓住那只僵硬的手,和那一封被鲜血染红的信。
“慧芳,见信好。不知近日家中一切可好,见你上回来信,吾儿已能独自走路,甚慰。至今未能见吾儿一面,甚为遗憾。我这里一切都好,请你不必过分挂念。如今后勤保障事宜,总部尤为重视,我们吃得饱穿得暖,慧芳,请你好好照顾家人照顾自己,不多谈了,就此住笔,相信不久之后,战事胜利,便能一家团聚。”
随着指导员的信,镜头横推。
另一个坑道中,回到团指回报的肖登良正在穿过坑道中的野战医院。
那里,宛若人间地狱。
一个个伤兵在呻吟,一具具遗体已将坑道的地面占满。
浑身沾满了战友鲜血的护士,正在将牺牲战友的家书整理出来。
“二姐,弟的战斗很是顺利,望姐不要挂念……”“姐姐,弟弟,见字如面。近来全家一切都安好吧……”
“妹,这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城市全部被炸完,我不敢想象这一切发生在家乡的情景……”“我连以一对二十四的兵员比例冲入敌人的阵地……”
“秀芝妹子,你的来信我已收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