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虽然不是本地人,但人家在本地正经是有地方走动的,宿舍里的同学都称还是乔红蕊想的周到,不愧是结了婚的人。 乔红蕊拿着橙子在手里揉,宿舍没刀,这年头的橙子是橙子,桔子是桔子,橙子皮那叫一个敦实,一般得拿刀切。不过想吃还怕没办法吗?拿手揉软了,就能把皮给扒开。 “是肖晨送的吧,你不知道,他们师生几个这回立了大功,替厂家挽回不少损失呢。” 说了会儿厂家进口设备的八卦,众人又回到肖晨送宁夏橙子这件事上。 “你跟肖晨是不是很熟。” “你们忘了,我表姐给他外公当过保姆,有一回肖教授晕倒,是我们送去医院的。”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难怪肖晨谁都不送,只送你。” 其实,宁夏和肖晨的关系,担得上一句知己好友,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孙家,匆匆一面,谁能想到日后会成为同学。但这层关系,成为了信任的基础,至少宁夏是这么认为的。 肖晨的话不多,但每次都能说到关键处,别看他不声不响,却思虑周到。 咦,真没想到,自己对他的印象竟然这么好。 乔红蕊手中的橙子换到另一个人手上,继续一通乱揉。 到了最后,吃不吃橙子是一回事,揉橙子是必须要的,宿舍里一圈人揉下来,乔红蕊喊了好几声可以吃了,大家还抱着橙子,越揉越顺手。 最后分吃一个橙子,宁夏吃了一瓣,酸酸甜甜确实可口。剩下的明天给练舞的同学拿两个,给英子拿两个。 第二天才知道,昨天流传的师生帮工厂挽回损失的事,不仅不夸张,反而还夸张的不够。 “许老师和肖晨已经在办签证,准备去大不列颠。” “哇”这句话如同投下一颗炸弹,炸得哀嚎遍野。 “是工厂邀请去帮忙的,还得回来。” 虽说是还得回来,但能出去一趟,已经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了。 至于私底下,已经有人在议论,许老师和肖晨,尤其是肖晨会不会回来。当宁夏发现宿舍也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忍不住道:“他肯定会回来的。” “大家都觉得许老师是不得不回来,毕竟还有老婆孩子呢,但肖晨可就不一定了,他一个学生,又没牵挂。” 也不要觉得平大的学生,竟然都想黑在国外,在当时,这真不是稀奇事。各种比赛,因公出国,零零星星总有人会脱团偷跑。 干这种事缺德的点在于,一个团体一块过去,你自己跑了,同行的人就得受处分,尤其是临时的团长,严重的甚至会开除。 在那个年代,失去铁饭碗对一个人的影响,可以说是全方位的。 如果你花钱偷渡,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旁人甚至可以说一句尊重祝福。但花国家的钱,因公出去,却偷偷跑掉害别人丢饭碗,那就缺大德了。 当然,这些人自己不会这么想,缺德二十年还能跟没事人一样,风风光光回国办画展,也亏得不知道什么人,要去捧这种臭脚。 宁夏很想说,肖晨的外公肖教授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出国留学,也一样回了自己的祖国。 解放前父兄带着家业去国外定居,他为了建设国家选择留下。 肖晨明明有机会光明正大出国留学,却将机会给了肖小年,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但这些都是肖晨的私事,要说也该由肖晨自己说,她不能越俎代庖。 临走前,肖晨找着机会,问她,“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没有,我什么都不缺,你过去,要是有机会见到小年的话,帮我和英子带声好。”宁夏说道。 “好。”肖晨微笑着点头。 “对了……” “对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对视一眼,一起笑了。 “你先说。” “你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宁夏忽然就很想告诉他,她和江晚没什么的,但是再想一想,说这种话会不会很奇怪,反正也被打断了,干脆忍住。 “没什么,就是想祝你一路顺风。”宁夏微笑。 肖晨也在微笑,他其实很想问,那晚江晚为什么会送她回宿舍。而且江晚看着他笑的模样,分明是在宣示主权,这是男人才懂的意思。 不过,再想一想,自己有什么资格问这种问题呢?反正也被打断了。 “我是想说,新春晚会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我提前祝你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