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原先很是害怕,觉得汀兰此行定是来拆自己台的,可听着她的意思又不像,心里不禁泛起嘀咕来。
但是,江书晚此番到底是何用意,一时半会儿她这小脑袋瓜子也实在想不明白。
她见汀兰那样死死地盯着自己,尴尬地回道:
“是……啊?……”
语气上扬,冲着李佑很不自信地尬笑了一下。
只听汀兰道:
“娘娘母家留了一间药铺给她。自从知道胡常在身有心疾,娘娘寝食难安。她连夜叫人打听,在城外一位老神医处求得了此药。
胡常在试着服了一粒,病情就有了明显的好转。除夕夜一舞动乾坤,叫所有人叹为观止!”
胡瑶听到这里,终于明白,汀兰这是救她来了。
有了台阶哪里还会不下?
她忙点头,抱着李佑撒娇道:
“皇上,可不是嘛!皇上对嫔妾那样好,嫔妾无以为报,想着给皇上献上一支舞。
可惜,嫔妾身子弱,那胡旋舞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嫔妾都力不从心!好在有宛妃娘娘送来的神丹妙药,才叫嫔妾能顺利跳完那一支舞。”
汀兰道:
“老神医说了,此药甚妙,只要三服,胡常在的旧疾必能药到病除!”
闻言,李佑眼中更加全是疑窦。
胡瑶和江书晚不是一直不对付嘛?她们什么时候这么好过?
他看了看胡瑶,挥手招了孙太医过来。
孙太医很是识趣地接过福临手中的盒子,捏起一粒药丸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抠下一丁点儿放在舌尖尝了尝。
胡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佑却眯着眼睛暗暗观察汀兰,只见她面不改色,坦荡荡地站在那里。
裴若曦见孙太医半天都没个结论,急道:
“孙太医,到底怎么样?”
孙太医吱唔了半天,道:
“回禀皇上,确实都是好药,也是对症至极。用药之精确,臣叹服!”
李佑心中疑窦更深。
江书晚又在搞什么名堂?胡瑶当初那样对她,还诬陷红绡,她能这么好心替胡瑶求药?
不过,开年到现在,胡瑶的旧疾倒是从来没犯过。
李佑这些天本就对江书晚心里有些疙瘩,所谓疑人偷斧,如今看江书晚的任何所作所为,都会下意识地觉得她别有用心!
他心里这样怀疑着,只听裴若曦已经率先提出了疑问:
“皇上,既然此药如此难能珍贵,三服既能根除,胡常在怎么没有好好用药?若是用了此药,哪里还会有今日的事?”
李佑也有此疑问,转头看向汀兰道:
“不错,你家娘娘这药既是给胡常在求的,怎么不一次都给了,还分两趟送?”
难道江书晚是想要拿此药要挟胡瑶?
汀兰却对着胡瑶道:
“胡小主,当初娘娘将这三粒药慷慨相赠,您却送回来两粒。娘娘至今也是不解!”
说着,定定地看着胡瑶,同李佑,裴若曦一起等着她的回答。
胡瑶急得后背冒汗!
这个汀兰,既是来帮她的,怎么不一帮到底,怎么还反过来为难她!
这叫她如何回答?
“因为……因为……”
胡瑶支支吾吾,见李佑面色越发沉重,将心一横,道:
“因为嫔妾心里拧巴,总觉得宛妃娘娘别有所图。除夕那日,嫔妾急于在御前献舞,不得不承了她的情。可嫔妾不想欠她太多!”
李佑听了这话,倒像是胡瑶的作风,面上的疑窦也退了一些。
只听汀兰跟着道:
“小主原是大可不必的。
我家娘娘知道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她所图不过是希望你身子康健,能好好陪伴皇上。娘娘说过,只要皇上好,她就什么都好。
今日您旧疾复发,娘娘实在担心你的身子,着急忙慌地让奴婢厚着脸皮将药送了过来。还千叮咛万嘱咐,叫您身子为重,心思放宽些,不要老想着过去的事情。”
李佑无奈地摇摇头,道:
“不是朕说你,你呀就是有些小心眼。好了,赶紧吃药吧!”
胡瑶讪讪笑着,余光瞥向孙太医,见他微不可见地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用手叼起一粒药丸,冲着李佑道:
“皇上,嫔妾错了,嫔妾不该为了同宛妃娘娘致气,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皇上,让您担心了!”
这才轻轻含了那药丸,娇嗔一声钻李佑怀里撒娇去了。
裴若曦的脸如结冰霜。
只听胡瑶娇声道:
“皇上,宫中人人皆知嫔妾身有旧疾,就连宛妃娘娘都时刻记挂着嫔妾,为嫔妾千金求药。裴贵人既然都听了那许多关于嫔妾的流言,怎的就偏偏是这旧疾一事没听过?
哼,要嫔妾说呀,裴贵人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要整嫔妾呢!
她还说嫔妾是狐狸精,专门来迷惑皇上的!
皇上,您要替嫔妾做主啊!
嫔妾方才发病,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李佑方才还怀疑胡瑶装病,这会儿却深信不疑。
胡瑶和江书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