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走出县衙府后,将女子带上,同村长一起准备去坐驴车。
坐上驴车后,车夫一路朝石井镇方向赶着。
半个时辰后,驴车抵达石井镇。
安月见女子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排泄物气味。
于是,安月决定先带她去一趟裁缝铺子,给她买两身粗布衣裳。
“叔翁,您先回去吧!月月想领着她去购置两身衣裳。”
“成成成,那你小心些,叔翁便先回了。”
村长说完还不忘回头提醒道:“月月回村后,莫要忘了来叔翁家领取蚕种。”
安月朝村长挥了挥手,表示明了。
安月领着女子走在主干道街上,与她们擦肩而过的人都纷纷捂住口鼻,一个个都投来嫌弃的目光。
拐了一个弯,来到【李家裁缝铺】。
安月对女子说道:“这是带你去挑选两套干净的衣裳,然后回去后好好洗洗,把自己收拾干净。”
女子空洞无神的眼睛一直看着地面上,对安月的话并未作出任何回应。
安月见女子没有反应,又说道:“你别怕,我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往后,不管有多难,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定然不会饿着你。”
女子听安月这么说,突然止步不前,眼睛在开始慢慢看向安月。
安月见女子没跟上去,她回过头看一眼。
这回眸一眼,正好看到女子也在看着她。
安月问道:“怎得了?”
女子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这次看向安月的眼神,显然没有那股凶狠劲儿了。
也是通过这次眼神的交汇,安月似乎明白了女子的弱点。
她觉着这女子并非天生癫躁,看着更像是被万恶的人性折磨,以及至亲之人的欺骗,而后形成的自我保护。
来到卖布料的那条巷子,走到【李家裁缝铺】铺子门前。
掌柜娘子正在铺子里打理衣裳,眼睛不经意间扫了一眼铺子外,看到是安月。
她连忙放下手里的衣裳,笑盈盈的走上前来迎着安月:“姑娘,可是好久不见呐!”
安月回应道:“是的嘞!掌柜大娘子近日生意可好呀?”安月边说边拉着女子跟在掌柜后头走进了铺子。
掌柜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又看了看跟在安月身旁的女子,问道:“安月姑娘,这位是……?”
安月连忙解释道:“这位是我家的远房亲戚,她家遭了难走投无路,遂过来投奔于我,今日过来,便是想带她置办两身衣裳。”
掌柜苦笑着摇摇头:“这年头,能吃饱饭已是不易,姑娘这般好心收留,也是至善之人。”
说完,掌柜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好人难做呐!”
随后,掌柜转头看着女子说道:“人这一辈子,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姑娘如此帮你,这往后可莫要忘了姑娘这份善心呐!”
掌柜意识到自己多言了,于是,她又回归话题的问道:“姑娘打算买哪种布料的衣裳呐?”
“掌柜大娘子,便宜实惠的就成。”
“那成,姑娘请随老身过来。”掌柜领着安月和女子朝粗布区走去。
“这是春款粗布,轻薄柔软。”
安月摸了摸布匹,的确如掌柜所言,要比冬日里的粗布柔软许多。
她转头对身旁的女子问道:“喜欢这个颜色吗?”
女子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
安月对掌柜说道:“那就要两身吧,麻烦掌柜再给配两身合适的里衣。”
掌柜应了一声,开始准备给女子量尺寸。
安月对女子说道:“你别怕,一会子掌柜大娘子会给你量尺寸。”
女子对着安月又眨了眨眼。
安月顺手摸了摸一旁挂着的衣裳,仔细看了看这春季的样式,想着如今天气越来越暖和,而自己也还没衣裳。
于是,她决定也给自己选两身春裳。
安月转头看着悬挂在木架子最上头的一身交领襦裙,配色以素色为主,看上去简单大方,一看这款式和颜色就不便宜。
但转念一想,这挣银钱不就是为了花吗?如今房子建好,可不能再苦了自己,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
不一会儿,掌柜便量好了女子身架子的尺寸。
安月朝掌柜问道:“掌柜大娘子,这身衣裳看起来还不错,敢问是多少银钱呐?”
掌柜见安月这么一问,眉心一挑,连忙热情道:“姑娘可真是好眼光啊!这件交领襦裙穿在姑娘身上定然好看,才六十五文钱。”
“那掌柜大娘子好好合一合,看看这四身衣裳总共是多少银钱。”
掌柜拿着四套衣裳走到柜台后,手指开始飞快的拨打着算盘。
几息后,掌柜对安月说道:“那位姑娘的两套粗布裳是八十文,姑娘这两身交领襦裙稍稍贵些,一百三十文,总共是二百一十文钱。”
掌柜刚说完,安月正准备开口砍价,还没等安月开口,掌柜便又笑着对安月说道:“老规矩,老身主动给姑娘让价,姑娘就莫要砍价了。”
掌柜与安月都笑了起来。
掌柜道:“姑娘一共付给老身二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