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姐姐!”
这时,顾明川也来到安月身旁,他一头雾水的问道:“这是怎得了?”
大伯娘张氏被安年推开,倒坐在地哽咽着说道:“月月,年年,求求你们原谅大伯娘。”
她边抬手擦着脸上的泪水边说道:“以前是我们做得不对,不该那般对你们。今后一定改,定会把你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安月听了不禁冷笑一声:“我们现在不需要你们的疼爱。”
这一刻,伙房里的所有人都看着安月。
安年去学堂之后,会识字通理,说话做事明显长大了不少。
没一会儿,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安年对着大伯娘张氏说道:“您与祖母本是我们家中长辈,本应对你们恭敬孝顺。可你们呢?以前欺负我和姐姐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记得前不久,我便说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才一年不到,你们便……”安年说着,不禁眉心一拧。
大伯娘张氏又双手扶着安年,说道:“年年,如今大伯娘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一时之间,姐弟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哀求,搞得不知所措。
安月记得以前在21世纪时,亲戚家的老人患有老年痴呆症,听说会有几个阶段。
最初的症状是记忆力变弱,时常丢三落四,说话做事,转身就忘记。
祖母这样,突然失忆一样,着实令人怀疑。
安月到目前为止,还没搞清楚是她假装的,还是真的患老年痴呆了。
若祖母周氏真患上老年痴呆症,大伯娘领着她,根本无法自主生活。
但眼下,不管结果如何,她们的目的都是一样。
——不愿意离开这个家。
安月眼瞅着这两块大石头硬要压在她肩上,先前那种无力感已经慢慢转变成溃败感。
如今正是灾年,田里地里颗粒无收,就算手里的银子也买不到口粮。
这下,家中又增加祖母和大伯娘,安月不禁在心里暗自感叹道:【长此以往,这日子可咋过啊?】
大伯娘一直跪在地上请求原谅,祖母坐在地铺那儿也是一动不动,安月心中百般苦恼。
春枝见安月一脸痛苦,她赶忙走上前将张氏拉开。
大伯娘张氏被春枝拉开,她哭得更是死去活来。
“月月……”
“……。”
安月领着安年去了正厅,她准备同安年好好商量此事。
——姐弟俩来到正厅。
安年开口先问道:“姐姐,你说祖母她是真病了?还是说故意伪装呢?”
安月坐在长凳上,揉着太阳穴说道:“年年,祖母这般情况,我一时也无法判断出真假。”
“但有一个事实,姐姐想同你商量。”
“嗯,姐姐请讲。”
“不管祖母是真病还是假病,以及大伯娘是真心悔过,还是假认错。她们就是想一直赖在咱们家不走。对此,年年有何看法?”
安年一脸认真的听着安月所说,眨巴了几下眼睛。
抿嘴道:“这个家是姐姐一手操持起来,年年都听姐姐的!姐姐说原谅她们,年年就原谅她们。姐姐不原谅,那年年就不原谅。”
安月看着安年一脸笃定的样子,心中的溃败感也在慢慢消减。
安月快速在脑子里想法子,要如何才能妥善处理。
“要不,让她们暂时留下来,且先观察一段时日看看。”
“若是以后她们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能帮着家里做事,真心悔过,咱们就把她们留下来。”
“若是在背地里耍心眼子,咱们就与她们断亲,年年觉着如何?”
安年往前走两步,轻轻拉起安月的手,乖巧的应声道:“嗯,就依姐姐所言。”
决定如此,安月的内心也不再彷徨不安。
她拉着安年的手,再次往伙房走去。
张氏见姐弟俩走上前,连忙说道:“年年月月,今后我保证改,再也不会犯糊涂,我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安月看着张氏,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还是决定给她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安月来到伙房,长吸一口气,说道:“既然你已知错,那便先起来再说!”
张氏听安月开口说话,她缓缓站起身。
安月双手环于前,娓娓道:“祖母是真病还是假病,你是真心悔过,还是假意伪装,咱们暂且不论,你们的目的,我自是知晓的。”
说完,安月走到大伯娘跟前,继续说道:“你们想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两个要求。”
大伯娘张氏听安月这么一说,她开始破涕为笑,整个人变得激动不已。
她抬手拭了拭下颌的泪水,喜悦道:“嗳!好好好,月月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便是。”
“那好,在这儿所有人为证,我提出两个要求。”
“第一,我不要你们的田契地契。但是,你们得把田和地交由我统一耕种。”
大伯娘满口答应下来:“好好好,这是自然。”
“第二,你们留在这个家一日,便必须帮着出力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