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真如此么?”
二狗故作苦笑道:“这等事我如何敢瞎编?更不敢往外泄露!也就是阿妹当面,为兄才说得实话。”
李清照却自一拍手掌,咬牙道:“不想王荆公少年所见之事,竟在阿兄身上重现!阿兄可愿信奴家?”
二狗点头道:“我相信你!”
李清照只一挥手,却豪言道:“好!阿兄!奴家绝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方仲永!”
二狗听得有点傻眼,妹子!我跟方仲永那厮有甚关系么?!
二狗当然知道方仲永,王安石的【伤仲永】可是后世中学课本上的名篇之一。
只二狗却不知,这方仲永的故事在这个时代同样出名。
王安石与方仲永既是同龄,也是同乡。
天圣三年(1025),五岁的方仲永无师自通,提笔写诗,震动乡里。
明道二年(1033),十四岁的王安石跟随父亲回金溪探亲,在舅舅家遇见了方仲永。他请方仲永作了几首诗,令人失望的是,方仲永的诗作并不出众,曾经的“神童作家”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聪明有才华了。
到了康定元年(1040),成年的王安石再次到金溪探亲时,此时方仲永已做回了农民。
又三年后,王安石写下《伤仲永》一文。
后来王安石主持变法改革,曾有许多人去他故乡印证此事,其目的不问可知,结果自然也不言而喻。因为从没有人跳出来指责过王安石在这方面作假。
李清照却认为二狗此时应该也与当年年幼的方仲永一样,对诗词无师自通,又或者说当年的方仲永亦如二狗所说的一样,乃是梦中得诗篇。
只方仲永不曾如二狗这般说出真相。
王安石作文说方仲永有天授之才而不得学,故泯然众人矣!
只得一个“伤”字。
二狗亦得天授梦传,李清照自要让他进学增益,却看其能否扶摇直上青霄,成就天纵之才!
两个人正各转着心思,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谁要成为第二个方仲永?”
二狗与李清照视之,却正是李清照的后母李王氏。
二狗有点偷亲女友却被丈母娘抓包的感觉,却自先抱拳躬身致礼道:“浪荡小子见过李夫人!”
李清照却有些淡然的说道:“婶娘何以来奴绣阁?”
李王氏却也不理会李清照的质问,只对二狗笑道:“你这小子倒也有些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家行事浪荡啊!大白天的就往女儿家的闺阁里钻,却是成何体统?!”
二狗有些尴尬的苦笑一下。
只李清照却恼怒道:“婶娘何出此言也!”
李王氏却不再理会二狗,亦不曾应对李清照,只转着圈把李清照的闺阁看了一遍,却啧啧有声的说道:“阿宝闺阁,书堆凌乱,数年如一日也!”
李清照听得,小脸儿上的恼怒更甚了,只守着二狗在场,却是不好发作,便冷笑道:“婶娘自来一身绫罗,锦珰翠带,腹中可存有几甚物?!”
李清照这话,却是在暗讽婶娘文才浅薄,草包一个。
李王氏也是个有才华的,如何听不出李清照的讽刺,但她也知晓自家实斗不过李小娘子的牙尖嘴利,却自收了念头,只道:“阿宝,你爹爹知晓陈家小哥儿来此,却遣我来留他做客。话我已带到,你等且自作耍便是。”
只李王氏说完,却自找了个空闲的地方坐下,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少年男女。
李清照却自吃得一惊,道:“阿爹如何知晓陈家阿兄来此?呀!定是豆虫儿告得密!”
李王氏却笑道:“阿宝好不讲究!得了好诗篇,却不曾想着与相公和妾身欣赏一下,只顾自己快活!还是豆虫儿贴心孝顺,知晓分享好物!”
李清照很想说一句:这是阿兄送与我的那啥诗,如何能与尔等分看?!
只是这等话便李清照如许大胆,却也有些说不出口。
她问道:“阿爹不是在前厅见客么,如何来操心这处?”
李王氏笑道:“晁无咎,董武子,皆相公至交好友,算得甚外客!对了,刚才你等说得方仲永,却是何意耶?”
二狗却与李清照对视了一眼,二狗道:“好教夫人知晓,小子书艺稀烂,却受李小娘子指点时有些个不用心。小娘子正以方仲永之伤告诫与我,好让我用心习练,切不可恃才傲物!”
李王氏却听得大奇,好奇的问道:“陈家小哥儿的书艺很烂?庞阿姊可是有名的书艺才女,她教的弟子还能差到哪里去!且与妾身看看你的书作。”
这个?夫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事啊!
只可惜,两个人的心念却挡不住李王氏的八卦之心,她起身便来到二人刚才练字的书桌前,却把二狗刚才习练的草纸拿起来翻看。
好吧!李王氏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极其残忍的污染!
这特么能叫书艺?三岁小儿写得都比这强得多。
李王氏只看了一遍,却把那些草纸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满脸纠结的说道:“你···你等且稍待,妾身先去洗洗眼睛!”
说着她便一溜烟的跑出了绣阁,只留下一串憋不住的哈哈大笑。
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