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老子的,这姓杨的属刺猬的不成?”
看着崋军交替行进,后军掩护前军,又有两千骑在侧巡弋,贺一龙不禁干瞪眼。
要是往前十年,他真会率领六七千骑上去莽一下子。如今确是晓得厉害,不敢乱来。
马守应道:“回去吧,仅靠额们这几千骑吃不掉两万多崋军。”
贺一龙虽然很不甘心,却也只能带着流寇骑兵撤走。
下午。
杨和庆、张谷英终于是带着两个旅来到了合肥城南郊,距离流寇步军临时大营四五里的地方。
流寇步军阵前,贺一龙正卖力鼓动。
“不能让他们安营扎寨,不然就不好下口了。额们兵力是他们的三倍多,三面围攻,一拥而上,姓杨的必然顾头不顾腚。
待其露出破绽,额跟老马便率领骑兵冲进去,大杀特杀,定能将崋军一举击溃!”
除了之前被贺一龙杀了骑将李赫的一斗谷,其他小首领听了很是意动。
贺锦皱眉道:“崋军是来打合肥的,我们待他们来攻打不是更好?”
“更好个屁!”贺一龙心中窝着火,并没有在众人面前给贺锦面子,“他们今日已行军几十里,正是疲惫之时。不趁此时打,却要等他们歇好了来打额们,这是什么道理?!”
刘希尧道:“我也觉得该趁此时开打。”
马守应道:“现在不打怕是后面难以找到更好机会。”
蔺养成知道他的意见不重要了,索性站到贺一龙这边,笑笑道:“那就打吧。”
于是几人开始排兵布阵,按贺一龙所说,步军分三路攻向崋军。
贺一龙、马守应则各领三千多骑兵,伺机而动。
“杀——”
流寇大军战鼓擂,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杨和庆站在望车上,用望远镜向四周观望,瞧见流寇步军从三個方向攻来,每个方向都有两万人左右,仿佛野草铺满了原野,却不禁摇着头笑起来。
“这些流寇,若是依仗着合肥坚城死守,我们还真有场硬仗要打。如今居然要趁我们立足未稳主动来攻,这不是直线降低了这场仗的难度吗?”
自言自语地说完,杨和庆便道:“传令各部,先守好军阵,待流寇师老兵疲,听我号令反攻,务必将之一举击溃,趁势夺取合肥城!”
随着杨和庆将令下达,崋军很快摆好了防守阵型,甚至有功夫在阵前挖掘壕沟。
而此时流寇步军却还在路上。
两军相隔四五里,各部首领又有意控制步卒前进速度以保持体力。
即便此时号令是让流寇全军冲锋,可步军实际行进速度也就平均每分钟百米的样子。
待崋军将士熟练地将一道简易壕沟挖掘好,流寇步军仍在路上——距离崋部军阵两里多的地方。
这个距离已经在崋军陆军炮射程内了,但杨和庆并没有下达攻击命令,炮兵便按捺着性子等待。
第一师虽然成军距今不过一两年,却经过大小数十战磨炼,称得上真正精锐,拥有一套将领到士卒都颇为熟悉的战法。
又过了一刻多钟,流寇步军前锋终于来到崋军阵前三百多步的地方。
一些前线指挥的流寇小头领大声呼喊、挥舞令旗,督促冲锋。
“杀啊——”
众多流寇新兵在少数老贼的带领下加速冲锋——他们虽不知道崋军究竟有多少枪炮,却也知道,军阵前两百步是最难逾越的一段。
反过来讲,只要能冲过这两百步,与崋军全面短兵相接,他们便可充分发挥人数优势,获取胜利。
“虎蹲炮开炮!”
“陆军炮轰打流寇后阵!”
号角声响,令旗挥舞,杨和庆终于下达了开打的命令。
顿时,崋军军阵三面各有好几百门虎蹲炮被架在了战壕边上,然后便是一连串的清脆炮响。
砰砰砰···
一发发公孙弹打发出去,公弹有鸡蛋大小,直射两三百步。中弹者即便身着两三层甲,亦被洞穿!
孙弹实为散弹,化作一张弹网激射向前方,一发笼罩几十人,中弹者大多伤而不死,倒地惨嚎,凄惨无比。
一里之外至两里的地方,是流寇精锐步卒所组成的军阵,即是督军,也是压阵。
此时却遭到好几十发开花弹轰击,顿时死伤成片,士气狂跌。
贺锦、蔺养成、刘希尧各自看着被一轮开花弹打得混乱的军阵,都脸色难看。
他们听说过崋军枪炮众多且犀利,一直以为,就是比他们以往见过的官军枪炮多一些,厉害一些。却没想到,崋军枪炮多到、厉害到这种程度!
“娘的!崋军火炮这么厉害,怎么打?”刘希尧骑着马跑过来问。
蔺养成也过来了,道:“没法打!”
贺锦脸色难看,他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到了这一步,他反而担心贺一龙、马守应带着骑兵溜了,于是道:“派人去催促革里眼、老回回冲阵,只要他们能冲破崋军军阵,我们就还有机会!”
蔺养成、刘希尧点头,当即各自派亲随去找贺一龙、马守应。
在流寇步军外围观战的贺一龙、马守应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