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武安君不再言语,却令徐县令更加惶恐。此次武安君找自己前来,明显不是为了夸赞自己,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得罪了武安君,死状没有一个不凄惨的。
他就是活阎王,专门来人间收尸的。
“徐县令,你可知道在军中克扣军饷,按罪当诛。”
“敢戏耍我们少君,你是第一人。”
站在一旁的将士,剑刃出鞘,架在徐县令脖子上,怒斥道。
徐县令吓到腿软,双手趴在地上,连连告饶。
“武安君,礼物名册上的礼物,下官都送齐了,未曾有所遗漏。”
徐县令深吸一口气,心想自己只是少送了一个徐宝儿。说不定这礼物单上的礼物,是武安君府上的人偷拿了。
自己可不能当替死鬼!
“请武安君明察秋毫。”
闻言,屏风后面的武安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徐县令,你这话莫不是说本君府中的人,动了你的礼物?”
“下官不知,还请武安君定夺。”
武安君的人,徐县令一个都得罪不起。他哪里知道自己送礼,反而送出个祸端来了。
到底少了什么啊,不就只少了一个徐宝儿吗?
“好一个不知。”
不知什么时候,武安君已经从屏风后,来到了徐县令的跟前。徐县令入眼,便是一双银丝祥云纹白靴。
虽然不敢抬头看清武安君全貌,徐县令却已经深感对方气势凌人。
“你可知道礼物名册中,少了什么吗?”
武安君声音清朗,如皎皎幽兰,莫名的让人着迷。可在徐县令耳里,那是催命的钟声。
“下官不知。”
徐县令满头大汗,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唉,早知道不惹这活阎王了。
下一秒,徐县令整个人便被掀翻在地,白靴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
一张极其妖冶魅惑的脸,出现在徐县令眼前,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武安君。
只见武安君身材高大修长,两鬓的编发用镂空银饰装点,束于发冠之后,额间是特有的红色菱形花钿,左耳挂着红羽吊坠。
极致俊美的五官,犹如古画上的妖。
传说中弑杀冷血的“人屠”,居然长得如此魅惑众生。
“徐宝儿。”
武安君说出的三个字,令徐县令浑身颤动,他知道这次自己逃不掉了。
偏偏就是少了个徐宝儿!
武安君现在向自己讨要徐宝儿,自己现在到何处去寻一个,交给他?
徐宝儿她已经进宫了!
武安君看着浑身发颤的徐县令,狭长的凤眸,尽是肆意的杀气。
“现在知道少什么了?”
武安君语气慵懒轻蔑,脚尖狠狠碾压着徐县令的肩膀。此刻徐县令肩膀处传来刺骨的疼,欲要张口,却疼得说不出半句话。
“敢戏耍本君的,你是第一人。”
徐县令心中暗自叫苦连连,这武安君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武安君慕白出生陈郡慕氏,乃世家贵胄。他爹安平侯力排众议,娶了个苗疆女子,武安君是他爹的独苗。
武安君年少时,便展露世间罕见的将才,战场上无往不利。率兵打战,用兵如神,所向披靡。
“武安君饶命。”
“徐宝儿是下官小女,她贪慕虚荣,想要进宫为妃。竟强抢她妹妹的进宫名额,下官对她实属无可奈何。”
“此等争权夺利的女子,配不上武安君。”
徐县令被武安君踩着,完全起不了身。他不想死,便将所有过错,推到徐宝儿身上。
若是武安君记恨上了徐宝儿,她在宫中更不可能出头了,搞不好见皇帝之前,就一命呜呼了。
徐县令心思歹毒地想着,对徐宝儿的言语,也越发恶毒。
“若武安君仍不能消怒的话,可以在小女宝儿尚未成为嫔妃之前,置其于死地。”
置其于死地?
慕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得身子往后仰,极为漂亮的瑞风眸,染上了万种风情。
恍若妖孽降世。
徐县令还以为自己这话,取悦了慕白,他实在是太害怕眼前这个活阎王了。
“啊!”
银丝祥云纹白靴,踩在徐县令的心脏处,狠狠碾压,仿佛在踩踏一只蚂蚁。
慕白倾身望向徐县令,长发垂落于空中,衬得他那张美得模糊了性别的脸,愈发惊心动魄。
“可本君偏偏就要她。”
“只要她。”
徐县令疼得嘴唇翻白,胸口喘不上气来。听到武安君的话,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这个武安君是不是故意找茬啊,都说了徐宝儿爱慕虚荣,被送进宫了。
自己到哪里去给他找徐宝儿啊!
“武安君饶命,下官还有一女徐少歌,长得貌若天仙,远远胜过她姐徐宝儿。”
“若是武安君不介意,下官便将少歌,献给少君您。”
徐县令闭着眼睛,虽然武安君貌美,但是在他眼里就如同勾魂修罗,令人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