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形态下的少女,都是很守时的那一类人,所以他们只需要在事先约定的那个时间尝试进入,就可以判断出“少女”是否成功。
毫无疑问,少女是很守时的人。
再次见到这满目的,一模一样的躯体,少女还是生理性地背脊一凉,鸡皮疙瘩在一瞬间就顺着脊背攀上了她的后颈。
“有问题吗?”
“死”的语气平缓到有些冰冷,叫人分不清是关心还是质问。
“没问题。”
少女语气不同于平时那样缓慢温吞,这声虽轻,但是极其干脆果断。
多云见“死”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急忙开口:
“姐姐,那我们先出去看看情况,你注意安全,不要勉强。”
“死”和多云——大概是多云吧,有几分善心。
前文说过,多托雷的这个实验所内部,其实没有特意做什么隔音,房间与房间之间的隔层,用的也是全透明的材料,所以在实验所的每个小房间的实验体,都能看到一些,或者听到来一些自不远处的惨状。
也不只是哀嚎声,只是不好过多叙述。
于是,多云就提出了——
“那些实验体,我想救。”
“死”倒是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赞同:
“那些怪物就算救出来了也不一定会想要活着。”
多云似乎挣扎了一下,也许还认真思考了一下“死”话中的意思,但是最终——
没听懂。
于是他又说:
“我想救。”
“死”皱了皱眉头,这是她有且仅有的面部动作,正想说话,却被少女抢先了一步。
少女伸手拍了拍多云柔软的发,笑着说:
“那就救。”
“死”看了一眼少女,将到了嘴边的“那样她就会很危险”咽了下去。
算了,她又不是救不到她。
“死”垂下眼眸。
大不了计划失败好了。
她,绝对不能死在别人的手里。
“死”和多云脚步极快地退出了这个实验室,与此同时,少女踏开脚步,转身面向一排排的,似乎看不见底的“自己”。
法器在空中转动,无数细小的碎裂声由近及远,绵延不绝。
少女眉心微蹙——培养皿比她想象得还要多,她平时的条件,根本没有尝试过一次性毁灭那么多容器。
内部的溶液也比他们尝试使用的溶液要更加难以冻结......总之,时间可能要比她预想的要长。
而她的元素力,也隐隐接近了阈值。
视野中的培养皿已经肉眼可见地全部冰话,正在不断从内部向外挤压,变型,碎裂。
杂乱的脚步声,不完全是,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法器的转动越发快了,元素力的流转也像是失去了什么规律,在透明的法器中横冲直撞。
终于,更加细密清晰的碎裂声响起,少女视野中的第一个培养皿,连带着里面的那副躯体,都碎裂了一地,在实验室冷白的灯光下闪着清澈的寒光,倒不像是冰,而是某种名贵的宝石。
“啊,原来真正的你,在这。”
——
有潘塔罗涅拖住多托雷,“少女”有足够时间去关掉了里面的开关,剩下的,就是外面的那个了。
“我想回去休息。”
“少女”贴近潘塔罗涅,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带了点撒娇的语气,让多托雷也能清楚地听到。
“需要我送你吗?”
潘塔罗涅笑着,抬头看向“少女”,透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宠溺。
“好。”
多托雷好脾气地没有打断他们的温存,而是含笑着看向潘塔罗涅:
“还真是罕见啊,今天催你了?”
“嗯,”潘塔罗涅翻动手中的文件,“昨天晚上累着了。”
“哼,”潘塔罗涅二郎条一翘,“你还真是不挑。”
“比不上你口味刁钻。”
说着,潘塔罗涅站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还剩个收尾,边走边聊?”
......
“少女”先他们一段距离出来,脚步并不算太急地走向那片空地。
等到多托雷出来的时候,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于是他停住了脚步。
“九席,不如我们聊点别的。”
“比如,那个赝品,现在在哪?”
多托雷脚下一拐弯,走向那个并不显眼的空地:“或者说,真正的她,在不在我们身边。”
潘塔罗涅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住了多托雷的去路,眯着眼笑着歪了歪头:
“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懂呢。”
“不懂?”
多托雷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硬币大小的液囊,举到了潘塔罗涅的面前:
“每一个赝品产出的时候,我都会拿到那么一个液囊,里面装的,是它们的‘生命’。”
“不过我还没有毁掉一个试过,不如我们赌赌看,我把这个捏爆之后,会发生什么?”
多托雷靠近潘塔罗涅,压低了声音:
“你不会以为,你们在实验所里的小动作,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