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塔罗涅将护盾中的“死”锁住之后,重新拢起手,恢复了那一副置身之外的样子。
“真巧,刚好鄙人不擅长战斗,却会一点点控制,正好能排上用场。”
少女看了看四肢连带脖颈都被锁住的“死”,沉默地点点头。
嗯,资本家的一点点和他们普通人还真是不一样哈。
“多谢,来得很及时。”
虽然潘塔罗涅并没有见过成为“人”之后的“死”,但是根据强大的情报网,还是认出来了她。
于是他挑挑眉,饶有兴致地说道:
“怎么,小宠物想骑到主人头上了?”
少女伸手抹了抹脸上有些干涸粘稠的血迹,轻轻摇了摇头:
“情况很复杂,我暂时也说不清......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拜访小姐了吗?”
潘塔罗涅动作自然地从袖口拿出手帕,抬手想要替少女擦拭那些血迹,却被少女不动声色地避开。
少女抬手接过那方手帕,匆匆地说了一句“多谢”就自己将手帕压到了脸上。
潘塔罗涅的手在半空悬了一阵,随后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继续自己的话:
“达达利亚被盯上了,托我来转达一声。”
潘塔罗涅看向了一边被困在雪地中的“死”,她的伤口正往外汩汩冒着血,四肢都被能量束缚着,有点挣扎,但是不多:
“没想到,还能顺手帮你处理一点小麻烦。”
被盯上了?
“啊,”少女楞了一下,担心从眼角眉梢中流了出来,“那他......”
“目前没什么事,”潘塔罗涅看出了少女的不安,“他毕竟是执行官,就算是女皇一时之间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至于他的同事们,我们虽然表面上并不和谐,但是也不至于做出自相残杀这样的事情来。”
“嗯,麻烦你了。”
少女点点头:
“但是你这样来找我,你不会受到影响吗?”
“嗯?”
潘塔罗涅皱起眉头,好像少女在说一句很荒谬的话:
“没有人是不需要钱的,小姐。”
潘塔罗涅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习惯性地歪了一下头:
“所以没人会跟我过不去。”
“......倒也是。”
少女笑了一下,感觉自己确实是在瞎担心。
没事,资本家有自己的自保方式。
“你这里看起来有点麻烦,”潘塔罗涅转了转头,“或许我还能做什么?”
少女看看“死”,又回头看了看还未完全关紧的房门。
现在的情况不同于前,淤积和女皇的介入让现在的形势变得更为复杂和危及,从某种程度上讲,已经超出了“人”的层面,而潘塔罗涅作为一个普通人——并且只能算作她的友人,于情于理,少女也没有理由再将他拖下水。
但是潘塔罗涅身上有着璃月人特有的固执,这点少女是知道的,只要是他认定要插手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不太会置身事外。
“......我需要出一趟远门,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转告达达利亚。”
少女对着潘塔罗涅微微欠身:
“啊,对,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帮我弄来一些质量好一点的镣铐和锁链吗?”
“可以,”潘塔罗涅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小姐要去哪吗?”
“当然,我对我的实力和战斗力都有合理的评估,是不会给小姐添麻烦的。”
“我只是需要确认小姐的安全。”
潘塔罗涅的动作很快,从他见到少女到准备好少女要的东西,整个时间都不超过一个小时。
本来可以更快,但是由于潘塔罗涅要弄清少女的目的地,而在场唯一能够提供位置信息的人是身受重伤并且本就心智不高的多云,由此才花费了一些时间。
毕竟多云并不知道那里的地址,只能凭借一写记忆的碎片来拼凑出一些地方。
“是有些麻烦,但是问题不大,小姐。”
潘塔罗涅对着少女笑笑:
“万事,请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请不要再在我的世界中死去一次了。
这句话潘塔罗涅没有说出口,毕竟在这种关系下,这句话好像有些太暧昧了一点。
——
“尊敬的陛下,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达达利亚单膝跪在长阶之下,右手放在左胸,垂着脑袋,一副极其恭敬的模样。
饶是谁见到这样的达达利亚,都不会怀疑半分他对女皇的忠心。
“如果我说,这事关到你的家人呢?”
女皇的声音淡漠,好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如果忽略祂周身浓重的,来自神明的威压的话。
这种威压已经不仅仅是精神上的了,它同时反馈在了肉体上,哪怕是守在门口的愚人众,此时此刻也被刺骨地冰凉折磨得浑身发抖得蜷缩成一团,有些狼狈地倒在了墙上。
而达达利亚却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地保持着一开始的样子跪在那里——如果忽略他已经开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