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静怡浑浑噩噩,只听见自己要有工作了,后面的话被她选择性忽略,或者说,在生存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她想也没想地快速点头同意。
苏合也歇了制止这姑娘的心思——
万一……她有了工作就能从鬼屋里出去了呢?
就在吕静怡点头同意的一瞬间,周围的景象猛然扭曲,但还没等两人高兴,就看到自己此刻正位于一家公司,吕静怡的脖子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个工牌。
这工牌绳子极短,却很是坚固,像是锁链,紧紧勒着她的脖子,就连想大口呼吸都费劲。
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吕静怡很快便安静下来,她四处张望,寻找可以带领自己的人。
暂时还无法离开的情况下,那就再观察一阵,那种最紧迫的情况已经过去。
“喂,新人!”
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吕静怡瞳孔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随即露出个讨长辈喜欢的乖巧笑容。
一个自带光效的男人缓缓走来,眼耳口鼻都模糊不清,像是用了马赛克消除笔涂抹过后的结果,五官淡淡地在脸上晕染开,却奇异地能察觉他的视线落在哪里。
一旁的同事们来来往往,都恭敬地弯腰九十度,给男人打招呼:
“侯老师好。”
“侯老师辛苦了。”
吕静怡也有样学样,反应很快地弯下腰背:
“侯老师好。”
她低着脑袋,明明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却明显感觉到周围气压降低。
吕静怡额头有冷汗渗出,她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苏合见不得小姑娘为难,直接接管身体的控制权,将腰背更往下压了些。
还是经历的太少,有些人虽然表面好像平易近人,连称呼都不弄什么特殊,但只需要观察肢体动作,和其他人的态度,就能感受到他隐藏的傲慢。
对于这种人,礼节一定要做到位。
这个新人还算有些眼力,也足够尊重,这个被叫做“侯老师”,似乎是领导层的男人这才点点头,那股压迫感才渐渐淡去。
他摆摆手,示意吕静怡跟上,随口介绍起了这家公司:
“小……”他瞥了眼挂在这个新人脖颈处的工牌,
“小吕啊,我们公司呢,是一家有情怀的企业,虽然需要盈利,但一切都是以客户为主……”
苏合一边听着,一边操控身体做出点头崇拜的表情,一边在心里问吕静怡:
“我把他们都砍死试试?”
她真的很反感这种高高在上的说教癖家伙,这又是鬼屋,直接砍死算球。
可吕静怡却有些犹豫了,像是在担心跟之前一样是在做无用功,有些犹疑的声音传来:
“要不,再等等?我已经学会怎么在职场上生存啦,谢谢苏合,接下来我上就好!”
吕静怡不愧是优秀毕业生,学习和模仿的能力就是强,在心态调整过来后很快就适应了这份工作。
而她的工作说起来好听,是叫辅导老师,但实际上就是个打电话卖课的销售。
而那些入职培训包括各种洗脑话术,吕静怡违心地背诵全文——
这里简直像是传销窝点。
但她现在还倒欠公司不少,就算想走都走不了。
只要她一有什么不合适的想法,脖子上的工牌就会沉沉地坠下,像是一座大山,压的她直不起腰。
不知道在这个公司里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吕静怡整个人都萎靡憔悴了许多,而那个“侯老师”又来视察训话了:
“业绩不达标就会被优化,公司培养你的成本都收不回来!这次你的数据要不是前十,就等死吧!”
苏合倒是有心帮忙,但随着吕静怡不断工作,脖子上的锁链越来越粗,她发现自己对外界的影响竟然愈发微弱。
夜晚,所有员工都一如既往地没能回家,随意在椅子上、桌子上躺的东倒西歪。
苏合趁所有人不注意,吕静怡也沉沉睡去的情况下,试了试,她的大刀效果更虚幻了——
不能再拖!
这小姑娘要被这个垃圾公司给洗脑成功了,对于失去工作这事儿极为恐惧,连带着竟然对苏合也有了些抵抗的意思,导致她只能趁晚上才能行动。
但她还没能走出两步,原本暗淡的房间瞬时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立刻从睡梦中清醒,开始大声喊出口号:
“要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前冲。”
“要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前冲。”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十足的信念,眼神中也是坚定的渴望,他们动作整齐划一。
而苏合刚想动作,就发现自己被迫“下线”,吕静怡跟着这些人一起比比划划,虽然双颊凹陷,但她喊地比谁都卖力。
侯老师走来,欣慰地拍了拍吕静怡的肩膀,又拿出一份工牌。
苏合眼尖地瞟到上面的内容——
头像位置灰蒙一片,
但下方却是她的名字!
“我们的小吕非常优秀,给我们带来了新的伙伴!让我们欢迎——”
吕静怡像是早有预料,骄傲地低下脑袋,侯老师抬起手,准备将工牌进一步套上她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