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围猎的队伍整装待发,等待皇上号令,永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今日的阵仗,最后把视线落在旁边的永琏身上。
永琏身着月白色骑装,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左手紧紧攥着缰绳,永璜当即察觉出异常,永琏往日写字射箭多用右手,今日竟然换了左手,莫非是右手出了问题。
狩猎要持续数个时辰,若永琏的身体真有异样,又怎么能坚持下来,永璜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提醒永琏。
他思虑片刻,最后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傅清或者傅恒,让他们来解决,毕竟他和永琏其实没什么矛盾,所有的冲突都是因着皇上而起,到底是亲弟弟,幼时他们也是亲近过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永璜的视线和永琏身后的傅恒对上,傅恒微微皱眉,他并不知永璜的顾虑,第一反应便是永璜想对永琏不利,趁着皇上去更衣的间隙,永璜驱马后退一步,低声附到傅恒耳边,傅恒才知道是自己想左了。
永璜和永琏关系尴尬这一点几乎满宫皆知,即便发现了永琏的异常,永璜也不好直接劝说,只能将自己的顾虑告知傅恒,傅恒是永琏的亲舅舅,总不至于害了他。
随着皇上射出第一支箭,众人随着侍卫的指引前往各自的狩猎区域,瞧见傅恒逐渐靠近永琏的马匹,永璜才微微松口气,专心和色布腾巴勒珠尔开始狩猎。
昨日傅清已经派人告知过狩猎的范围,永璜这才知晓,因怕出现争抢猎物的尴尬场面,猎场早就被划分好了区域,无论是皇子还是王公重臣都在各自划好的区域狩猎,官员们也会在不同的区域放出不同的猎物,所有随行人员的猎物全部算在主子头上。
只有一人除外,那便是皇上,可以自由奔走在所有区域,各区域如果遇到皇上狩猎也需要避让,万不能和皇上争抢。
永璜身边除了两个哈哈珠子之外,还有四名侍卫,负责保护和协助永璜狩猎,永琏的阵仗自然不必说了,傅恒几乎寸步不离,跟在永琏身边。
验证过永璜的猜测之后,傅恒已经劝说过数次,可永琏始终无动于衷,傅恒无法,只能时时跟在永琏身边,若有险情也好及时应对。
猎场各处时不时传来射中猎物后的欢呼声,待皇上射杀一头棕熊之后,永璜的狩猎区域内出现了一只老虎,色布腾巴勒珠尔发现了它,拉上永璜驱马奔向猎物。
真见了老虎,两个小阿哥都有些发颤,这老虎比他们想象中可大得多,一只脚掌怕是要比他们的头还要大,不过这老虎似乎没想着攻击他们,只是懒洋洋地在原处转圈。
在色布腾巴勒珠尔期待的目光下,永璜率先射出一箭,正中老虎的左眼,原本懒散的老虎被激怒,朝着永璜的方向扑过来,虎啸声传遍大半个猎场。
永璜驱马躲过老虎的攻击,躲避的过程中又射出一箭,正中老虎的另一只眼睛,索住和鄂那海齐声叫好,身后的侍卫也连连惊呼,永璜阿哥实在好箭法。
失去了视觉的老虎如同困兽一般,疯狂四处扑打,看着眼前这一幕,永璜却没了再射杀的心思,色布腾巴勒珠尔带领众人将老虎团团围住,众人合力之下,不多时老虎便没了气息。
老虎轰然倒下的瞬间,永璜的眼睛微微赤红,众人齐齐呼喊,将狩猎到老虎的消息传遍猎场。
有了这只老虎打底,永璜身上也就没了压力,负责这个区域的官员冷汗直流,他们也没想到,大阿哥的动作这般快,眼见着二阿哥的区域暂时还没传出好消息,他们也只能再放些狐狸、兔子、山鸡之类的小型猎物。
色布腾巴勒珠尔似是上了兴头,看见猎物都扑上去,永璜也只能紧紧跟着他,不多时放出的猎物便所剩无几。
永璜射杀老虎的消息传到永琏处时,他正奋力射杀一只狐狸,连射了数支箭才射中了后腿,随行的侍卫赶紧补上几箭,狐狸停止挣扎倒在原地。
永琏满心颓废,他自知武学一项比不上大哥,如今瞧来和大哥实在相差太远了,据说大哥只射了两箭,便中了两只眼睛,他费了这么大力气,却只中了后腿,怎能不失望。
傅恒跟上永琏,“二阿哥,前头有只老虎,您可要去瞧瞧,大阿哥到底比您年长,您不必灰心。”
永琏微叹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如今还有“年幼”这个借口,不过也打起了精神,随着傅恒的指引往老虎的方向奔去。
永琏遇到的这只老虎比永璜遇到的更瘦弱些,许是因为被饿了太久,捕捉了一只兔子,正在狼吞虎咽地把兔子塞进嘴里,冷不丁被永琏射出的箭惊扰,直直朝着永琏的方向扑过来。
永琏的马自是内务府千挑万选出来的,反应也很迅速,永琏稍稍用力便急急往一旁躲避,永琏竭力抓住缰绳,但因着右臂酸疼难忍,猛地失去平衡,眼见着就要坠马。
傅恒眼睛赤红,千钧一发之际,纵身一跃接住永琏,却暴露在饥饿的老虎眼前,侍卫们自然拼死抵抗,为傅恒上马争取时间,顾忌着前头的永琏和傅恒,侍卫们并不敢放箭,哈哈珠子吹响了哨子,呼唤猎场的官员。
永璜和色布腾巴勒珠尔几乎将区域内的猎物射杀完毕,正有些百无聊赖地闲逛,突然听到哨声,索住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