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目光凌戾地扫巡着边跳边围袭上来的人。
薄削的肩背配合双臂使力,肩胛扣住身后的碗口粗的柱子。
不论他们是要……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一只手就碰到她衣裳之际。
宗寥倏然纤腰一挺,双腿猛地一抬。
借立柱之力为支撑,双脚悬空一疾扫,宛如飞梭回旋,遂使出了一记喇嘛转经飞毛腿。
堪堪一个眨眼,围上来对她图谋不轨的舞者们猝然被踹飞出乐台下,嗖嗖滚了一地,叫喊声娓娓才传来。
拾起家伙,舞者们爬身而起,又往台上去。
苏涉候在南宫桀身侧,握紧了刀柄,手背上的青筋蜿蜒曲折,骨节突得嶙峋,犹似起伏的山脉,泛着白。
看着宗寥在下方与人交上了手,他时不时瞄看身旁发出阵阵狞笑声的南宫桀。
布置这一场恶剧之初,南宫桀只是想把宗寥当狗牵到大街上去让她丢人现眼。
没准备安排这么多人侮辱她。
到了昨日,他不知是如何琢磨的,说要在崇昭殿外设宴,与群臣共赏歌舞。
等苏涉去把宗寥押出暗牢,交给舞者,他都只是以为南宫桀是要当众审判她。
却不想,他竟是要人对宗寥进行禽兽行为!
暴戾!
苏涉已经迫不及待要出手了。
可是来前宗寥说,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忍住冲动,不要急着动手。
南宫桀这样的残暴张狂的人,要等一个人来收拾更合适。
只要南宫桀的刀还未落到她项上,就不要帮她。
苏涉隐约知道她说的是谁,可这都正午了……
一点动静还没有!
苏涉满眼期切地看着崇昭殿的入口处,焦急得直想跺脚。
再看宗寥那方,见她已将那些只会舞不会武的代面舞者飞踹下去了几轮。
那些男子多多少少受了点伤,行动已不及初时敏捷。
宗寥适时改了作战方案——一个一个对付。
瞅见一个“白狐”闷咳着又靠近,宗寥深深呼吸,沉息,凝力。
一半力量使至背上,一边力量运及脚底。
比及那男子腾一下扑过来按制她的刹那间,宗寥急抬双腿,照着其健硕的胸膛便是一大脚。
力道之迅猛,瞬间就将人蹬飞出去,在空中延出一道残影。
但听“嘭”一声,那人即刻砸在前方观戏的大臣的食案上。
食案“咔嚓”断作两截。
邻座的官员速速散开。
紧接着。
两个。
三个。
……二十个。
七起八落间,那些匀挺健壮的美丽肉身纷纷自宗寥脚下原地弹出,散落在乐台四周。
嗷嗷哀嚎,抱腹不起。
见势不利,南宫桀噔地一跺脚,甩开袖袍,从巍巍殿台之上疾步走下。
苏涉咚咚咚跟上。
踹开脚边打滚的废物,南宫桀脚尖一碾一挑起地上的骨柄匕首,三步作两朝宗寥走去。
“好本事!”南宫桀咬碎大牙,厉斥:“给你活的机会不知道珍惜,偏爱找死!朕倒验验,是你的手脚快,还是朕的刀刃快?”
近前的朝臣见他要当众行凶,连忙跑上去阻止,“皇上,今日吉庆,不可杀生!”
“朕知,都给朕退下。”甩开拉扯,南宫桀提步上了台。
几人又拉上苏涉,劝他去制止南宫桀犯狂。
苏涉看了他们两眼,短促地叹了叹气,让他们先去,他自有分寸。
朝官们不是很清楚南宫桀上位的真相,所以对一向忠直的苏涉还是有信任感的。
苏涉既发话会管,他们多少放下一点忧虑。
南宫桀一到宗寥跟前,上手就想去捉她。
宗寥恶狠狠死盯住他,晃动肩膀,发出“呜呜”的反抗声。
她的视线跟随他踱来踱去的身影,时刻注意他的刀,预测他可能会做出的动作,防止他骤然的进犯。
南宫桀进一步,宗寥便支棱起身子,作出即刻发动攻击的姿势。
活像一头刨蹄欲奔的红眼公牛。
焰焰瞳光势要熔去脸上那副黑色的豺狗面具。
南宫桀玩味地审视着她,嘴角勾起狰狞的笑。
“还别说,这张面具真是挺配你!”
南宫桀笑说,宽厚浑实的肩膀一耸一耸,咧出一排洁白的牙。
“你说你家是帮我南宫氏守门的狗,哪有狗一遇上主人就乱吠的,既要做狗,就要做一条本本分分的好狗,今日这样就不错!”
南宫桀看着宗寥脸上的面具,自言语。
她戴的面具脸上都粘满了黑亮的毛,前部做了一个吻,鼻子、獠牙极其逼真。
一条鲜红的狗舌悬在嘴边,是一副累极了吐舌头散热的样子。
南宫桀看着它,一阵一阵地发笑,“你把服侍的人都踹伤了,还如何享受?还如何演绎……”
抬手将她自上及下比划,“……此副又渴又累又受用的容色?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高贵呢,瞧不上朕帮你挑的这些舞伎?
你故意将他们驱开,是为了引朕下来?你觉得只有朕这个真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