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倒是突然觉得清净了不少。 陆世宁坐在桌旁,听着外面的喧喧扰扰,心也不大能静下来。 他想起了自己还有一幅墨竹图,是前唐一位名家所作。 这些名人字画,是他之前换来的。 东京城内不乏喜爱名画名诗的人,这倒是个结交的好机会。 借着名师的噱头,陆世宁也已经选好了几户要拜访的人家,但是,他如今还只是一介白衣书生,还是等着会试过了再看看形势再说吧。 十焉已经将药都买了回来,十几副药,明明都是按照同一张药方抓的,可是里面的配药却有些不同。 这清热补气的倒是差不多,这活血的药却是不同。 “十焉,这确实是按照药方上抓的?” “是。” “我将单子递给了药铺的伙计,再三证明了这就是药方上要捡的药。” “难道爹早已经是病了,我竟半分都没察觉到。” “还是说当年在家中时,就已经有人动过了手脚,想要害他的性命?”陆世宁还在回想,但是已经过去好些年了,他也不能一一都记得十分清楚。 “公子,这副药方还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是在世微学了点医术后才知道有些药之间是会相克的。” “父亲有血瘀之症,就这几份活血的药,为什么配的都不一样。再者,这份药方我当时还悄悄的去过杭州药铺查问过,但为什么在东京用的又不一样了,还是按照方子抓的。” “难道陷害我陆家的人早就盯上了我们,本是要徐徐图之,结果未成,就先直接下手了?” “当时家里有小人混入?”只是猜测。 “但这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那段时间父亲身子确实不如以前了。” “原本还以为是公务太累,每日都没有睡好吃好的缘故。” “这背后的人,心计颇深。” “所以我们之前一路上,多是避开了官府衙门,我就是怕他们会杀人灭口。” “可是,这也实在是辛苦。我还没有死在这些年求学的路上,已经是上天格外恩赐了。”陆世宁说完便叹了口气,说起这些事,心里就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般。 陆世宁将那张药方收了起来,刚要了碗羊肉汤来去去寒,十焉又给他拿了件衣裳出来。 天气寒了,陆世宁又有些体寒之症,虽说冬日薄衣再读书,能够磨砺人的心性,但若要病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公子,早些睡吧,切莫伤了眼睛。” “嗯。”他只管点头,手却还放不下书。 苏州城内,白楼上。 陆世宁放的人在那儿查探了许久的消息,就是要抓住如今这位杭州通判杨周正的把柄。 他是负责协助审查当年杭州知州一事儿的。最开始还没那么得名,这一路爬上来,也不知道到底干净几分。 官官相护,他们就这样将陆家的事儿化为了乌有。 这杨周正也是个不顶用的,在苏州私置了一处房产,养了个外室。还以为做的是天衣无缝呢。 “小二,来个荔枝白腰子,芙蓉酥饼。” 正坐在这会子来的人的隔壁,隔着了个远山画的屏风,这暗人倒是听了一耳朵儿。 “你说说,这样出身不高的小娘子,这一旦攀上点什么官宦关系,这谱也托大了,这心气也有了。” “天天吵着要金要银的,又要吃什么海味山珍,闹得我头疼得很。” “这个小娘子倒是会闹腾的主儿。” 听这话,是那院子的管家。 “再者,这杨大人眼光也不怎么好啊,就这小娘子,勾栏狗巷里多得像山一样。” 隔壁的人似乎刻意压了点声儿,这说着内院宅事,喝着酒吃着果,还真是有番乐趣在的。 灯火亮了些,暗线早已是摸清了这管家人的长相和神态,他查询了很久,就连院里现在有几只小鸟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再者就是陆家在苏州的宗亲,天晓得,他们撇关系倒是撇的快。 “这些人就喜欢这样的货色,天晓得他们。” 吃完了果子糕饼,暗线手指又捻了捻,直等着他们离开了才又出了白楼。 宋父还有事要忙,只是又交代了几句,就又出门去了。 晚饭宋南锦就留在自己院子里和世微吃了。 倒是做的清淡了些,黄昏说自家姑娘近日有些呕吐的症状,也是胃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