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永宁街上有家铺子,给你开个医馆怎么样?”
“姑娘,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奴婢还得伺候姑娘呢。”
沈沅没想到,这话倒把茯苓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不是呀,之前我不是就说过这事儿,不是要赶你走,我现在手上好几间空着的铺子,不如拿来做点事儿。”
之前祖母给的,就有不少地契,里头有的铺子租出去了,有的雇人打理着,还有的就空着。
永宁街附近有不少人住着,所以沈沅觉着开间医馆挺合适的。
“茯苓,你听我说。现在除了大户人家,普通的百姓可不容易找到女医,女人家总有些不方便的病症,这个时候就需要像你这样的女大夫了呀。再说我也不是让你走,你去了医馆,还可以收徒。”
沈沅跟她们说起牵牵的案子,“若是姑娘们都有一技之长了,是不是也能自己安身立命了呢,不用再被卖掉。”
旁边的白芷都忍不住开口了,“茯苓你个傻子,这可是大好事儿,若不是咱们姑娘心善,哪有这样的事,你还犹豫什么?”
茯苓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要姑娘不是让她离开就好,她跪下来给沈沅磕了个头,“茯苓谢姑娘。”
沈沅将人扶起来,“谢什么,你干得好也是给我挣银子呢。”她又对另外三个丫鬟道,“你们也有你们的安排,不过事情得慢慢儿来,咱们先把医馆开起来。”
开医馆,沈沅也没打算用公中的银子,家里人对她大方,这些年她自己攒了些,祖母给她的铺子,每个月收租子也有不少,再加上上回皇上赏赐的金子,开个医馆绰绰有余。
第二日她爹和哥哥都上值去了,沈沅就去了嫂子那儿,陪小侄子玩儿,顺便就说起了自己开医馆的心思。
“外头的医馆,都是男大夫,他们收徒弟也不太会收女徒弟,我想着茯苓日后就能收女徒弟,哪怕就一个,也是好的呢。”
何瑛听了,立马就要给沈沅拿银票,沈沅笑道:“嫂子这样,显得我就是来拿银子的呢,我现在银子够使,等医馆开起来了,嫂子再给我吧,这样就算作嫂子与我合股。”
“好,就依你。难为你想到这些,咱们家满满真是个心善的孩子。”
何瑛把孩子往床上一放,伸手搂住沈沅。
沈沅像以前一样,靠在嫂子的怀里蹭蹭,“咱们姑娘家,就得替姑娘家着想呀,哪怕就帮了一个两个,也值了。”
这件事,沈沅暂时没告诉她爹,何瑛也没跟沈肃讲,就暂且当作女儿家的秘密吧。
沈沅带着茯苓她们出去几趟,在永宁街周围都走了走,那周围人不少,但只有一家医馆,价钱还不低,再开一家医馆确实大有可为。
茯苓这些日子,除了干平日的活,剩下的功夫开始整理她的医书,师傅给她留下的药方,沈沅也给她支了银子,让她有需要的可以自己出去采买。
转眼就到了七月初七,乞巧节,每年这个日子,未婚男女们都会打扮一新,约上心上人,去街上游乐。有不少人,会将平日不敢说的心思,留到今日说出来。
初七本不是休沐的日子,但节日当前,昭明帝大方地让大家都休沐,初六早朝时就说了,初七大家都不用上值。
沈沅自然是一早就接到了谢回的邀约,连晚膳都没在家里用,吃过晚膳,瞧着天都黑了,沈耘挥挥手让儿子赶紧带着儿媳出门去。
沈耘吩咐儿子,“把岁岁给我抱来,今儿让我这个做祖父的也抱个够。”
沈沅今日出门时,还担心她爹难过去找她爹作怪,哄他高兴。其实这么多年,沈耘早都习惯了,要真一到这些日子就伤心难过,这日子还怎么过。
沈沅和谢回已经定亲,这回出门两人也就不用再戴着面具了,而且两人一见上面,那手就不自觉粘一块儿去了。
七夕佳节,街上几乎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年轻男女,当然也有……。
“姝妍?邝大哥,你们怎么……”
沈沅看看陆姝妍,又看看她旁边的邝千帆,眼睛都睁大了,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去的。
光是这样也就罢了,沈沅还看到了他俩身后还有一个男人,沈沅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在陆姝妍身上。
谢回在旁边适时地提醒,“他是皇城司指挥使宇文牧。”
看见沈沅,陆姝妍和邝千帆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陆姝妍拉着沈沅说话,把几个男人甩到身后。
“姝妍,你跟邝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陆姝妍摇摇头,“我们可没在一起,家里让我们俩趁今天相看,拗不过家里,就一块儿出来了,过几日再说不合适就是。”
未婚男女趁着乞巧节这个日子相看,不算是坏了规矩。邝家是母亲给她说的,陆姝妍还特意自己查了,邝家家风不错,邝千帆人也正派,左右非嫁人不可,能找到这样的婆家也不错了,所以陆姝妍一开始并没有排斥跟邝千帆相看。
不过今日两人出来,陆姝妍也很快看清楚了,邝千帆也是被家里催着来的,而且对她并没有生出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邝千帆也主动跟她说了,只是应付家里,回去便会说清楚。陆姝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