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义诊结束时,还有不少人等着,只是天都要黑了,天黑之后的确不便,只能跟还在等的人说一声,让大家后日再来。
今日她们是下午来的,等后日一早就来,还能多看些人。
“咦?你叫了新的马车来?”沈沅问青黛。
“是啊,那辆马车虽然垫了布,但是也不好让您再坐了。”
沈沅刚刚都没想到这一茬儿,她夸赞青黛,“还是你想得周全。不过这样子,家里的马车都不够用了吧,我用的我来置办,明日你拿银子,去让管家置办一辆新马车,正好,爹上值就坐新的好了。”
“是,奴婢记住了。”
沈沅到家时,家里人都还等着她用晚膳呢,“今日什么日子,怎么这么丰盛?”
沈沅一坐下,看到桌上的菜全是她爱吃的,她爱吃的菜挺多,今日全做了。
沈耘笑道:“你今日义诊顺利,难道不该庆祝吗?”
说完,拿起筷子给女儿夹了一块鱼肉,“来,吃吧,今儿辛苦了。”
“谢谢爹!”
沈沅将她爹夹来的菜,立刻送进了嘴里,很给面子地大声夸赞:“真好吃!”
沈老夫人也给孙女儿夹了一筷子菜,“如今,倒是满满成了咱们家里最忙的人了,比你爹还忙。”
沈耘点点头,“是啊,如今我倒成了家里头最闲的了,连娘您都比我忙了。”
闺女就不必说了,康哥儿的吏部,已经忙了好一阵了,瑛娘最近也开始忙了,忙着帮何老爷子安排书院的事儿,书院年后就要正式开了,但他们坐在家里什么都不说,可没学生上门来读书。
沈肃听见这话,就问:“祖母今日干什么了?”
“还不是满满这丫头,连祖母都不放过,安排我去给她的医馆招学徒呢。”
沈老夫人嘴上抱怨,实则脸上一直带着笑,有事儿干了,她身上都觉得有劲儿多了。
“祖母您还年轻,又能干,不干活不是可惜了?还有爹,您可是大理寺的,您要是忙起来可不算好事儿,对吧?”
沈肃听到妹妹的话,心里暗自佩服,怪不得家里人人都疼妹妹呢,光靠这张嘴,就能把人哄得找不着北。
又想到,日后妹妹若是考上了大理寺,说不定过两年,大理寺卿都要换人干了。
“嫂子,翁翁的书院怎么样了?等我忙完这阵儿,我也去帮忙。”
何瑛回答道:“书院收拾得差不多了,今日我是陪我娘在一块儿呢,我娘想着,日后来读书的孩子家境不一,同在一处读书,差距过大影响心境,就想到给孩子们做一样的衣裳和鞋子。若是学子多,就得做不少呢,我跟我娘看了好几家大的制衣坊,想看看哪家更好更实惠。”
“你娘想得周到。”
沈肃也点点头,“就是国子监里头,也免不了有好些人先敬罗衣后敬人。”
国子监里头,几乎都是官宦子弟,但即便如此,好些人也得分出个高低来,毕竟官职也有大小不是?
何老太爷因这事儿也狠夸了儿媳,这事儿要他来,他估摸着是想不到这个上头的。
何老爷子,这些日子和几位老友,近日忙着讲学,去京城周边的村庄,冬日农闲,这个时候倒是正好。
他不去讲,种地的人家,哪里知道要把孩子送到书院念书呢?
沈沅起身,转了一圈,给家里人都夹了菜,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咱们都辛苦了!都得多吃些。”
第二日是十六,固定是早朝的日子。
有位大人站出来,还特意说了何老太爷办书院的事儿,说是何大学士已经告老,却自己掏银子办书院,这是为育人,为大昭的将来奉献一生,皇上该奖励何大学士。
这位大人原是何老太爷的门生,一生最敬重的就是何老太爷,如今逮着机会,自然是要替老师好好宣扬宣扬。
这事儿皇上还真没听说,不过办书院确实也是好事,他对大学士一直也是敬重的,当即就拟了圣旨,要给赏赐。
说完这事儿,皇上又问:“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说?”
吏部尚书站了出来,举着自己的板笏,上面记着他今日要向圣上汇报的内容。
“皇上,自九月之后,除太仆寺与翰林院外,各部皆向吏部呈交招选女官的申请,其中京兆府婚媒司已有女官上任,其余各部,招选考试正在筹划当中。”
太仆寺卿正揣着手在人群中打瞌睡,冷不丁听见太仆寺三个字,还吓了一跳,戳戳旁边的人,“刚刚说啥呢?我们太仆寺怎么了?”
“说你们太仆寺没选女官呢。”
“哦!”
这也不是大事儿,太仆寺卿又窝回去了,他们纯粹就是忘了,整天闲的没事儿干早忘了这事儿,选女官也不必选了,想做事的也不必来他们太仆寺了,来了就只能整天喝茶吹牛,来了干啥。
太仆寺纯粹是忘了,翰林院则是不愿意,翰林院大部分官员,都是反对选女官的,因此至今为止,他们也没有动作。
女官,本来也是按需招选,所以选不选的,皇上也不在意,选官一事,是该谨慎,因此皇上听了也没多说,只嘱咐吏部尚书,此事要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