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亢拉着陆相挽稍微退后,挟持着她站在水池子的边缘。他看着薄时漠,又打量站在他身边不远的凌司如。
眼神在两人之间不断流转。
最后又是毫不意外的呵笑一声。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在南城,我就应该命令凌司如立马杀了你。”
“要不是这个死丫头对这个女人心慈手软,我还想着,干脆当场就炸死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让你们做伴一起去死。”
虽然薄时漠早就知道事实真相就是这样,但凌亢说出来的时候,他心里还因为震撼起了波澜。
“你早就在为薄盛来铺路。”
他唯一能想到的凌亢杀人理由,就是他早早就计划好了捧薄盛来上位,不得不先对他除之而后快。
“是。”
凌亢坦荡得承认了。
他甚至对此引以为傲,笑得真诚灿烂。
“就连我这栋别墅都是为她建的,目清,仰慕小清。”
他可骄傲自己心爱的女人是白颂清。
他就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她,只是她这辈子还是被糟践了,所以他有错。
弥天大错的错。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陷入了疯狂。
“当初要不是我得了白血病命不久矣,我怎么可能会把我亲爱的女人交付到别的男人手里?”
“又怎么会害的她名不正言不顺得被宋慧琴欺负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我看错了人,交付错了人,她这辈子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是我害了她。”
“我要全都补偿给她。”
“就算她已经死了。”
“我也得补还给她的儿子。”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么做有考虑过你亲生女儿的以后吗?”
陆相挽忍不住出声为凌司如打抱不平,只是她此刻还是嘴角僵硬,说话听起来难免含糊不清。
他听了生气,就把刀子又逼近陆相挽脖子动脉几分。陆相挽僵硬害怕得不敢动。
“亲生女儿?”
“她只不过是凑巧救了我的命,老爷子又袒护她,逢年过节一定要见的一个杂种而已。”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她弄脏了我。”
凌亢眼睛恶狠狠得盯着凌司如,他越说,语气就越发是激动。就像是盆盆脏水劈哩叭啦的全都泼在凌司如的眼皮子底下。
脏的很。
污秽得很。
凌司如实在是听不下去。
红色的腥气从她眼底突然就红到了眼角,她已经气的浑身颤抖,不可控得就要一个冲刺冲上去和凌亢拼个你死我活,就在擦身而过的时候,被薄时漠精准无误得,死死拽住胳膊。
她只能站在原地大声反驳呵斥凌亢的无耻。
“到底是谁弄脏了谁?凌亢,是你冒充薄堪强奸了她。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如果不是凌邱知道你得了白血病,跑到薄家和薄堪做交易,合谋欺骗我妈说她怀的就是薄堪的孩子,她怎么会满怀期待得把我生下来?”
“最后又怎么会在得知真相之后,因为被薄堪骗得痛不欲生,然后跳楼去死?”
她每一句话都在尽全力的吼。
句句都在逼人。
从中气无比到最后一句低喘怒责,她的嗓子已经逐渐嘶哑,就在话末的最后一个“死”字,她嗓子里格外明显得,带着不自主得哑腔和哭腔。
这些事实薄时漠和白一也是第一次听到,白一习惯性去看薄时漠此刻的脸色。
他见薄时漠眼里竟然有肉眼可见的震惊。
这还是白一第一次在薄时漠眼里看见除陆相挽之外,其他女人可以引起他的情绪。
“那是凌邱出的主意,和我没关系。我从来都没要那个女人救我。”
他这下倒是能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以为满口胡说就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他倒是自欺欺人得让凌司如佩服的五体投地。
凌司如冷笑一声。
笑他到底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对她过河拆桥。
“呵。”
“那又怎样,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这就是事实,你是既然是得利者,你这辈子就永远撇不清关系。”
“哈哈哈哈哈。”
他居然在开怀大笑。
毫不在意和尊重凌司如的悲愤。
凌司如被如此耻笑,她忍无可忍,不断起伏的胸膛之上,她眼里已经露出杀人腥气的眼神,她一个反擒拿果断挣脱薄时漠的钳制,迅速抢过薄时漠手里的枪,对准凌亢。
但她还有一丝理智没有开枪。
凌亢没有躲她的枪。
“好啊,好啊。”
“那我们今天就一起死。”
他反而大方爽朗得笑着,一边挟持着陆相挽,一边游刃有余得带着她步步后退,最后一个转身就又挡在金属屏风之后。
“你想干什么?”
凌司如能预感到凌亢躲在屏风后,不是因为畏惧她手里的这只枪,而是另有不怀好意。
他惯爱在扔出炸弹之前找隐蔽的地方防御。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