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刺激多了,何二郎已然有些脱敏了,脸红持续了不过几息功夫,便恢复了平静。坏笑道,“如此,娘子岂不是吃亏了!”
杜兰月大骇,“还好,我吃点儿亏倒也无事。”
“那不行,我可不能让月娘吃亏。”
“你想干嘛?”
话没说完,便被他堵住了,瞬间呼吸不畅。
何二郎如今熟门熟路,恨不得贴在她身上,把她弄得个七荤八素才好。
杜兰月只好连连求饶,半晌,何二郎才勉强将头抬起来,只脑袋依然抵在她额头上,悄声道,“月娘,今晚你身体就好些了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杜兰月哪能听不懂?登时,脸上红霞乱飞,恨不得钻进被窝里。
何二郎也不再逗她,给她掖了被子,嘱咐她再睡会儿,他继续作画。
得,这玩笑开大了!想到今晚可能发生的事儿,杜兰月老脸真的是红了!
她是典型的经得起撩,但经不住深撩的人!单身狗久了,伤不起呀!
想到对方是个极品男人,又禁不住心动,而且这也是持证上岗,倒是没那么害羞了。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咬咬牙就过去了……
何二郎又沉下心做了几幅画,知晓这画是用来生财的,他便更有动力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二郎倒是不觉得卖字画有什么不妥,能为家中减轻负担,能让娘子高兴,又何需在意旁人眼光?
午饭之后,杜兰月依然被勒令在被窝里休息,虽然她觉得自己也可以走走了,但刘氏等人都不应允,说是眼看着见好了,可别再受了寒,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珍娘逮着机会,端了针线笸箩到二嫂屋里,跟杜兰月说说笑笑,在床前做起了针线。
家人的衣物都缝制的差不多了,前几日又从二嫂那里得了几块纱料子,虽说是素色的,但是薄如蝉翼,说是可以做成蚊帐。
如今蚊虫逐渐多了,杜兰月便从超市拿了些薄纱,虽说同蚊帐布还有差距,但比起麻布和棉布做成的纱帐,那可就舒服透气多了!用来做成防蚊子的幔帐,也最是合适不过了。
看到四妹进来,何二郎十分无奈,脸上还带了一丝怨念,本还打算同娘子单独相处,总能培养一下感情。
这倒好,竟来了个插脚的,真心让人郁闷至极。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难得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杜兰月莫名觉得好笑,竟是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弄得何珍娘惊愕了,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终对着何二郎道,“二哥,你且忙你的就成,我来照顾二嫂。大丫跟牛娃两个正在堂屋里练大字呢。要不,你去瞅瞅?”
行,可真是个好妹妹!
何二郎闷哼一声,“下晌我去后院脱粒,也好让阿爹阿娘歇会儿。”
画已经完成了,功课也不急于一时,但后院的粮食却是家里一年的口粮,万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推门而出,看着低沉的天色,何二郎心中忧虑,接下来的几天恐怕都要如此了,不知道有多少农户要活在焦虑里。
时值收麦,老农最忌讳的就是这种天气,淋了雨的麦子若是不及时风干,便会生霉发芽,几乎要颗粒无收。
幸好现在是夏天,田间有数不清的野菜,倒是不担心会饿肚子。
否则,没了吃食的百姓,分分钟就要反了的。
荆州靠北,关外,胡人和鞑靼虎视眈眈,他们食肉饮酪,衣皮毛,非有城郭田宅之归居,如飞鸟走兽于旷野。
和平时期,尚且会有胡人装作汉人模样儿,偷偷混进关内抢粮。
据说前年继位的新任单于,野心极大,若是将小规模的抢掠扩大为大规模的战争,后果不堪设想。
荆州刺史上任已有两年,年五旬,政绩凡凡,并不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否则在对待胡人的问题上,也不会一让再让。
罢了,这天下事,终归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农家子能够操心的,他也盼着将来能出将入相,为天下百姓尽些绵薄之力。
后院,刘氏等人依然在低头劳作,何二郎赶紧上前帮忙,并让他们回去歇着。
刘氏捶捶肩,看着阴沉的天气发愁,“哎,这老天爷真是不让人过好日子呀!这么个下法,没得把麦子都糟践了!”
何老爹也跟着感叹,“咱们村还算是好的,前天夜里抢收了大半,隔壁的几个村子可就惨了。”
说到这个,大伙儿都开始称赞杜兰月,幸亏是二郎媳妇有先见之明,否则他们家的损失可就大了。
何家的六亩麦地,在整个村子里都算是多的,若不是抢收及时,损失也是很大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是杜兰月在屋里躺着,何家也没有说道什么的,甚至还想着要让给她好好补补。
之前,何大郎出去帮忙,遇到不少村民,都托他带信,说是十分感谢二郎媳妇,这几天农忙过去,便会要到他家里坐坐。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肯定是过来感谢的。
救人粮食,等同于救人性命,若是在饥荒年代,说是救了一家人的命,也是一点儿都不夸张的。
说到何大郎,方氏的脸色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