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谋被用简易担架、与胳膊受伤的战士一同送回了下白草坪村,听说王参谋身负重伤,司令员、徐政委他们都来到了医务室,焦急地等在外面。
受伤的战士是胳膊贯穿伤、没有伤到骨头,很快就清创、包扎完毕,司令员他们焦急的等了半个多小时,军区唯一的赵军医出来汇报了王参谋的伤情:
左肩受伤,但子弹卡在了骨缝中,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类型的手术,这种手术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到附近的神经和筋腱,王参谋的左臂就可能受到不可逆的损伤,甚至可能被迫截肢。
截肢?
别说是王参谋,司令员和徐政委也接受不了这种最坏的结论,唯一可能做过这种手术的、只有晋冀豫根据地的战地医院,可不仅是路途遥远、他们还一直在不停地转移,更关键的是,从晋中军区到晋东南的根据地、必须通过数道日军封锁线,王参谋的伤、经不起这样的长途颠簸。
“让苍鹭同志给王参谋换套伪军军装,送到日军泉阳陆军医院治疗、行不行?”胡部长看着司令员问道。
“伪军最近又没有采取什么军事行动,你怎么解释他身体内的九九式狙击步枪特有的7.7毫米有坂步枪弹?”徐政委板着脸说道。
“算了,他也是关心则乱,王参谋可是社会部最得力的干部,胡部长是无心的。”司令员打了个圆场。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苍鹭同志是延安那边转过来的地下关系,我们晋中军区无权给他下达命令,而且之前还得到了他送来的那么多重要情报,可我……唉!”胡部长有些愧疚的说道。
“我们既然一筹莫展,我看可以请苍鹭同志试试,日军医院肯定是不行,但泉阳其他医院的条件、也要比我们这里好太多,至少比留在这里要更有希望治愈王参谋的伤。
老徐,你说呢?”司令员也很看重王参谋这个年轻干部,虽然知道这样做、违反地下工作的原则,但他还是看着徐政委问道。
“你们以为我对王参谋的担心、比你们低吗?
原则问题、就是原则问题,这个绝对不能违反!”徐政委看着司令员和胡部长严肃的说道,然后又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道:
“虽然原则不能违反,但我们可以向上级组织求助,但是时间上又不允许我们层层汇报,我建议特事特办,我们以晋中军区的名义、给苍鹭同志写一封信,说明情况,请苍鹭同志在保证他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帮王参谋做这个手术。
安排李长荣同志连夜返回泉阳,争取明天尽早将信交到苍鹭同志手里。
同时,安排赵军医带上全套器械药品,陪同王参谋也连夜赶到寿洋县大队等消息。
假如苍鹭同志能想到一个安全的办法最好,实在不行,那就让赵医生主刀、给王参谋做手术,毕竟这个枪伤也不能拖太长时间。”
“这个办法好,我现在就去草拟信件。”胡部长说完就回去了。
一名卫生员出来,说王参谋有话要对首长说,司令员和徐政委赶忙走进了当做手术室的那间民房,王参谋看着他们、焦急的说道:
“首长好!我们跟苍鹭同志的紧急联络方式,只能用一次,否则他就有暴露的风险,不能因为我,就浪费了军区向苍鹭同志询问军事行动相关情报的唯一机会。
就让赵医生在这里给我做手术吧,死都不怕、还怕少条胳膊么?”
“王参谋,你不要激动,我们这么做、也是做了充分考虑的,每次苍鹭同志得到重要情报,都能在第一时间、主动送出来,比如这次日寇派狙击手潜入根据地,要是情报晚到几个小时、情况恐怕就不堪设想了。
上级把他的关系交给我们,主要就是因为他能给我们提供很多泉阳日军动向的情报,我们不能一切都依赖他,更不能让他为了我们去冒险,所以,军区党委早就作出决定,不会启用紧急联络方式、让苍鹭同志去为我们刺探军事情报。
这次动用紧急联络方式,也是考虑到伪军重伤员、都是在泉阳市内医院救治,他可能与医院、或是一些外科大夫关系好,爱国人士还是多数,而且他也有将你运进泉阳城的方法,所以,苍鹭同志暴露的可能性很小。
你精心休息,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徐政委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他这么说、王参谋才安静下来。
李长荣骑着马、连夜去寿洋县大队报信了,军区让他们接应王参谋一行,只是李长荣心里有一点儿他不理解、也不敢问的疑问,王参谋负伤、首长关心理所应当,可常副司令员被人暗杀,首长们脸上的悲愤却并不明显,这个疑问,他只敢放在心里、跟谁也不敢说。
司令员派了三架牛车和一个排的战士,护送王参谋、赵医生离开了下白草坪村。
泉阳。
天空中一群戴着鸽哨、脚上绑着红丝带的信鸽,翱翔在泉阳上空,只要是城内的人、都能看到到,一个人走进了如意巷,在一个小院里没养鸡的鸡窝里摸出一封信,他看完、想了一下,用钥匙打开屋门、进屋用左手写了一封信,装进信封放回了鸡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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