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又侠在返回泉阳的第一时间就被赵平陆盯上了,他浑然不觉的先去了那名暗娼家,院门紧闭、里面显然有“客人”,于是,他径直去了日侨区游廓内全天营业的轻井云汤汤屋,去找日本汤女去发泄了。
赵平陆没敢跟到轻井云汤汤屋内,考虑到范又侠一时半刻不可能出来,他就赶紧离开了游廓区,回去向罗耀宗汇报自己的发现。
范又侠自此进入了“苍鹭情报组”的严密监视中,但他把那位暗娼接到东营盘三巷的那个小院后,就再也没有离开了。
常敬文去听了一次墙根后,就再也不愿去了。
罗耀宗把这事儿汇报给苍鹭同志后,他让罗耀宗看看、能不能买或租下与之相邻的院子,但差点儿暴露目标,不仅范又侠住的小院被刁魁义租下来,左右两个小院、也与刁魁义住的大院子相通,里面住着刁魁义手下、两名有家眷保镖的家人。
东营盘三巷是个背街小巷,总在巷子里游荡、肯定会被人怀疑,罗耀宗安排李长荣、卢三春监视巷子东头,常敬文、赵平陆监视巷子西头,确保盯死范又侠。
特高课。
梅津三郎把马晋宁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让他尽快搞到足够多的、各种币值的边币。
“土八路什么时候发行新边币了?跟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呀!”马晋宁拿着梅津三郎递过来的几张崭新的边币说道。
“土八路狡猾狡猾滴,这次的边币有了榆梅花水印,想要仿制的难度增加了,你多搞一些新法币回来。”梅津三郎冷冷的说道,他想不通,因为日军全面封锁、条件极为困难的八路军,是怎么在根据地造出这种带水印的纸张的。
“这个恐怕需要一些时间。”马晋宁将边币递还给梅津三郎时说道。
“八路根据地的食盐是怎么来的?”梅津三郎阴冷的说道,食盐这种生活必需品、是严禁运过日军封锁线的,可根据地的食盐、比日占区还便宜。
马晋宁当然知道根据地的食盐,都是特工部走私到日占区边缘,八路军暗中买走,然后原价卖给根据地的老百姓,可这都是唐凰公司的生意,也瞒不住梅津三郎,但马晋宁依旧不可能当面承认:
“课长阁下!
八路已经将根据地发展到山东去了,晋冀鲁豫连成一片,可能他们有自己的秘密商业交通线、海盐成本多低呀,要是从泉阳走私食盐到根据地,怎么可能比泉阳还便宜?
边币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但您以后可得给我作证,我向八路根据地贩卖一些生活用品、是为了换取最新版的边币,免得刁魁义这条疯狗说我私通八路。”马晋宁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做的事儿、他会知道?”梅津三郎冷声问道。
“他在八路那边安插的有眼线,我派人去根据地贩卖那些物品、谁知道会不会被他的人看到,到时候他不诬陷我私通八路才怪。”马晋宁很认真的说道。
“你!”梅津三郎心中一惊、抬头用阴冷的目光看向马晋宁,突然,他转换了脸色,用一种奇怪的笑容看向马晋宁,然后接着说道: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他派人打入了八路根据地?”
“刁魁义跟他表弟刁魁仁吹牛、说他安插了多少多少人打入八路军内部,刁魁仁自然要在侦缉队内炫耀一番,那些大嘴巴、怎么可能保守的住这些机密,”马晋宁言之凿凿的说道。
“你说的这个、又是个死无对证的事情。”梅津三郎的脸色十分阴冷、目光中有一股寒彻的杀气,马晋宁居然知道了一个只有他和刁魁义知道的绝密,他是怎么知道的?
“您可以找刁魁……找他对质、他肯定矢口否认,我的特务营能听到这种流言,特高课肯定也有部门能得到这个消息,不信您问问。”马晋宁看着梅津三郎说道。
梅津三郎当然不会相信马晋宁的话,他拨通了特高一课课长的电话:
“泉阳城内有没有什么关于刁魁义的传言?”
“哪方面的?”一课课长问道。
“全部!”
“这个伪君子叫妓女回家、从不走正门,而是从他保镖的院子进……”
“我对这些桃色新闻不感兴趣。”
“他现在在城外用特高课的权势、与特工部抢地盘,争夺保护费……”
“就没有别的了么?”
“剩下就是一些没有任何证据的流言蜚语了。”
“有什么?”
“只是流言、没有任何证据,说他向八路根据地派遣侦缉队的人、打入了八路内部。”
“之前为什么不给我汇报?”
“这种流言蜚语没有任何证据,都是在茶楼、酒肆里广泛流传,我们也不知道源头出自哪里。”
“立即给我查清这个流言的源头!”梅津三郎几乎是咆哮着吼道。
“嗨!我立即安排专人去调查。”一课课长不知道梅津三郎为什么会对这个流言如此暴怒,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答应马上去查。
“啪!”
梅津三郎把话筒狠狠地扣在了座机上,他很清楚,这种调查、往往都是不了了之,这个流言传播的范围这么广,八路军会不知道、不在根据地秘密调查?
梅津三郎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