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光顾牡丹的不乏朝廷官员,还有许多文人士子捧着牡丹,老鸨生怕惹上官司,连忙道:“没意见”。
丙三让两个衙役将牡丹的尸体抬回东京府衙,路十三要跟着去验尸,郑豆豆和韩三花回了家。
当日深夜,路十三敲响了郑豆豆的窗。
郑豆豆一直在等路十三,见路十三回来忙推开窗:“赶紧进屋。”
“你跟我走一趟。”
路十三没说什么事,郑豆豆却二话不说就出了屋子。
路十三带郑豆豆去的是东京府衙。
郑豆豆问:“是不是牡丹的死有异?”
“不是,等会你就知道了。”
当看到牡丹赤裸的上臂那个刺青时,郑豆豆就知道路十三为什么要将她叫来了。
牡丹上臂的刺青正是一个有着波浪纹的太阳图案,图案纹样与碧海帮少帮主背上的刺青一样,只是比那个小很多。
“这个图案之前被一层假皮掩盖着,我细细检查她的身体时才发现。”
“你怎么知道这个图案?”
“在蛇蟠岛的禁地画着一个这样的图案,我当时没在意只随便看了一眼,因此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一样。”
郑豆豆并不知道蛇蟠岛有两处禁地,也不知道路十三去的那处禁地有许多毒蛇毒蝎子。
当日路十三只轻描淡写一句“取蛇毒去了”,郑豆豆还以为路十三只是抓了蛇蟠岛上独有的蛇。
景奕行也没有与郑豆豆说这件事,他以为路十三自会说与郑豆豆听。
因此现在听路十三说她去过禁地,郑豆豆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些事情。
郑豆豆的神情严肃起来:“十三,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一些事情?”
路十三静了一会:“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担心告诉你会给你带来灾祸。”
“可我们两人关系这样亲近,就算你没告诉我别人也不会相信,那还不如告诉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路十三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而且景奕行也见过那些毒物惧她,以景奕行的智慧只怕已对她的身份存了疑。
“我和景奕行去蛇蟠岛禁地抓毒蛇时,发现那里是一个大毒物窟,数以百计的毒蛇、毒蝎子等都聚集在那里。
当时我没在意,只在身上洒满了避虫药粉进了毒物窟抓蛇,结果没想到那些毒物非常害怕我,我与它们说话它们也听得懂。
我再联想南疆圣女的传闻……”
郑豆豆打断路十三的话:“你的血是不是有异?”
路十三原本不想说自己的血能解毒一事,怕郑豆豆猜出她每个月要供血给药叔用以控制药叔中的蛊毒,可郑豆豆主动问了出来,路十三便不会骗她。
“是,我的血能解毒。给景奕行的解毒丸里就有我的鲜血。”
郑豆豆的脑袋顿时有点运转不过来,好一会儿才将事情前后连贯起来。
“十三,你取毒液的时候景大人有没有看到?”
“有,他就在一旁。”
郑豆豆顿时有些着急:
“景大人和小乔公子都知道南疆圣女的传闻,如果景大人看见了你取毒液的情景应该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
“我猜也是这样。”
“他有没有问过你什么?”
“没有,他什么话也没有问。”
“十三,关于南疆圣女的传闻,你是听谁说的?”
路十三又顿了一下才道:“药叔告诉我的。”
郑豆豆突然联想到那一次路十三被发病的药叔咬伤一事:
“是不是那一次药叔咬伤你才知道你的血有异?”
见郑豆豆什么都猜到,路十三便也不瞒她。
“药叔中的是蛊毒,那次他无意咬伤我、吸了我的血后发现我的血能控制他体内的蛊毒,便将有关南疆圣女的传闻说给我听了。”
“那他现在还要你的血吗?”
“一个月要给他一小瓶血,不过我也愿意,毕竟他教了我解毒术。”
听到这里,郑豆豆上前抱了路十三,声音软软、难过地唤道:“十三。”
路十三摸了摸郑豆豆的头:
“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放心,就算我真的是那劳什子的南疆圣女我也不会去南疆。”
话虽这样说,但郑豆豆与路十三的心里都清楚:
假若南疆知道了路十三的存在,只怕到时候由不得路十三做主。
想着路十三从小到大对她无微不至的好与爱护,郑豆豆在心里暗自决定:
假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她大不了陪路十三一起去南疆!
郑豆豆收敛起情绪,松开路十三:“牡丹的死因是什么?”
见郑豆豆这么快就整理好情绪,太过了解郑豆豆的路十三一下就猜到郑豆豆想了些什么,也不戳破,只顺着郑豆豆的话说:
“牡丹确实是由心疾引起的死亡,非他杀,而且牡丹平日有服保心丸。”
“既然有服保心丸,按理不会引起死亡。”
“那是在正常情况下。可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牡丹身穿纱衣在室外跳霓裳舞,又受冻又激烈动作,所以才引发心疾。”
郑豆豆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