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之与景奕行分开后回了商王府。
见到赵意之,商王妃吓了一跳:“你怎么回了?”
赵意之将他请景奕行带他见官家一事说了。
“我瞧着官家的神色并没有怪商王府之意,反而对我很是笼络。”
“那就好。
这些天因为邹华的事情我一直忐忑,米国公自杀后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特别是听闻今日一早有百骑出了城门后,我这心更是一刻也没安宁过。
如今官家表了态总算能安下心。”
米国公系被杀、赵衙内逃走一事尚未公开,因此商王妃暂不知道。
赵意之道:
“米国公的供词并没有交待那些火药武器的去处,我猜他背后有人。
而我今日观察官家与奕行的神情,都很轻松,说明事情在他们掌控之中。”
商王妃:“你说米国公背后有人,那会是谁?会不会是怀郡王?”
赵意之想了想:“我觉得不是。”
“回来的时候我特意绕路经过怀郡王府,怀郡王府没有被监视的迹象。”
母子两人继续猜测了一回,都是没有论断。
商王妃叹了口气:
“先帝看在阿尧的面子上对你阿父不错,太后也念着阿尧的情份对我颇为照顾,我们在他人眼中是太后与官家的人,所以只能靠向官家。”
赵意之仍然回答:“我知道,我也从来没起过投靠别人的心思。”
商王妃又道:
“我瞧着官家年纪虽小但城府颇深,不是个可以糊弄的主子。就算官家对你表现了善意、你切记不可骄横骄纵。”
“我知道。所以我想劝母亲将邹记茶行的股份退还给官家。”
商王妃想了想道:
“邹华和米国公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商王府的确不宜再持有邹记茶行的股份,退了就退了吧。
只是怀柔大长公主那里怎么说?”
“奕行建议我们告诉怀柔大长公主我们退还股份一事、但让怀柔大长公主自己决定退或不退。”
说起景奕行,商王妃感慨了两句:
“奕行同小时候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如今虽然有出息了,但看着他如今这样沉肃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赵意之也是唏嘘:
“奕行是真不容易。换作其他人遭遇奕行经历过的事情都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不过说起奕行,还有件事要说与你听。”
赵意之将景奕行拜托商王妃压制殷氏一事说了。
听说殷氏这些年过得不好,商王妃解恨地笑了。
“当年仲佑对她多好,真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她还是义无反顾要嫁给杨树安,连自己儿子都不顾,活该如此!”
“母亲打算怎么做?”
“我定会如奕行的愿牢牢压制殷氏不让她作妖。
既然当年她选择杨树安抛弃了奕行,那再苦的果子也得她自己咽下。
如今奕行长大成人又有出息,她就想摘现成的果子,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可殷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无论怎么说她都是奕行的母亲。”
“我还是奕行的舅外婆,既然她一个再嫁的母亲能管,我这个舅外婆也能管。
你放心,我就是不要这张脸面也要将她压下。”
……
**
景奕行并不知道商王妃对他的事情这样上紧,他忙案件都忙得晕头转向。
韩志供出的几十户商户名单,凡是在东京有分部的、连同东京城的暗桩一起全部被禁军端了。
大理寺和刑部的牢房一时之间全关满了人,景奕行忙着审问这些人。
郑豆豆一样忙。
这次抓捕行动,从几十家商户搜来了多年账簿和资料,这些账簿和资料堆在一起堆满了整整一间房。
包括竹青在内的大理寺其他人等看到这一间房的账簿和资料都绕道而走,生怕他们接下来的时间都埋没在这里。
而大家如今都知道郑豆豆过目不忘,查看账簿之事就成了郑豆豆的任务。
郑豆豆需得从这几十家商户的账簿及资料中找出关联所在。
这几十户商户倒是没有用密语记账,但郑豆豆仍是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花了好几天时间才理出这些关联所在,查出大笔的资金流向都是衢州。
至于金额,那就不是郑豆豆需要计算的事情,自有大理寺专职会计、审计计算。
现在就等地方禁卫在其他城府的收获以及乔墨和万俟肆在衢州的收获了。
……
衢州
乔墨和万俟肆日夜兼程到达衢州府中心。
万俟肆将乔墨扶下马车,乔墨瞪了万俟肆一眼,示意他在大家面前收敛些。
离开东京城时,万俟肆和乔墨一起乘坐马车,可万俟肆黏着乔墨的样子哪能瞒过其他人?
乔墨暂时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和万俟肆的关系,尤其跟着他们的还是殿前司的人,乔墨只能将万俟肆赶下马车让他骑马。
乔墨下了马车就见到衢州常山县县令郭长双。
乔墨临出发之前,景奕行让竹青带了一件信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