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路十三和甲一回了东京府衙,郑豆豆同景奕行一起回大理寺。
回去的路上,郑豆豆和景奕行说起了柳夏辉之事。
“虽说柳夏辉到三花酒楼当账房是他自己的事情,可他是因为三花才这样做。
要是柳家人知道柳夏辉不去国子监任博士反而到三花酒楼当账房,定会怪罪三花。
你能不能给柳家人传个信:让他们将柳夏辉带走?
就说是三花让你传的信。”
“柳夏辉是柳姨娘的侄子,柳家是太原商户,我给柳家去个信将事情经过说一声,他们不会找韩三花的麻烦。”
“我替三花谢谢你。”
郑豆豆心想:她原本不想在私事上和景奕行牵扯太多,只是事与愿违,她欠景奕行的人情越来越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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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府
放衙后,景奕行带着竹青进了殷府。
殷氏正因为林月娥的死不安,见景奕行来了忙让王妈带他进来。
景奕行让其他下人退下、连竹青都留在外面,只留了王妈。
景奕行没有寒暄,直接开问:“当年外祖父是因何而亡?”
“你问这做甚?”
“林月娥的死很有可能与外祖父有关。”
今下午,景奕行将整件案情串到一起分析,觉得林月娥枉死的可能性最大。
殷氏尖声:“你什么意思?你外祖父都死了二十年了,难道你还想将罪责往他身上推?”
“我不是往外祖父身上推,我只是猜测凶手入室或许与外祖父有关,所以我想查一下殷府是否有暗室、暗格之类。”
殷氏毕竟不是真蠢,一听景奕行的话就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是父亲当年手中有某人的把柄,那人雇人来找把柄被月娥发现、因此才将月娥杀了?”
“我是有这个猜测。”
殷氏想了想:“可你外祖父都死了二十年了,要找把柄为何直到现在才找?”
“或许他们最近才知道当年的把柄在外祖父手中。”
殷氏仍不愿相信:“就没有可能是有人想杀月娥?”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就算真有人想杀林月娥,直接用刀用剑杀不更好?何必要用金针刺入百会穴的杀法?
你可知能用金针刺入百会穴杀人的人都是武功高手,有谁会雇佣一个武功高手杀一个闺阁女子?”
听景奕行如此说,殷氏不说话了。
景奕行接着之前的话题问:“外祖父因何而亡?”
“父亲死前一个月就隐隐觉得有些心痛,不过当时他没太在意。
直到有一天他痛得受不住了才去请了太医,太医道父亲是心疾。
随后不到七天的时间父亲就死了,太医道父亲是因心疾而亡。”
“外祖父当年死时有什么症状?”
殷氏细细回想:“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不对,脸色是苍白中带着青黑之气。”
殷氏之前从未怀疑过她父亲的死有何异常,可如今被景奕行这一问,她才觉出不妥来。
“父亲死前五天就已说不出话、陷入昏迷状态,不过他的神情很痛苦。”
说完后殷氏又肯定地补充了一句:“对,他的神情很痛苦,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噬他一样。”
听殷氏这样说,景奕行感觉外祖父不像纯粹的心疾。
“你们当初都没人怀疑外祖父的死吗?”
“没有。当时父亲也有六十岁了,太医说他是心疾我们便都没人怀疑。”
“当时替外祖父诊治的太医是谁?”
“就是平日替你祖母请平安脉的杜太医。”
杜太医景奕行有印象,当年大长公主的身体一直由杜太医调理,但是杜太医已去世。
“那外祖母呢?她又是因何而亡?”
听景奕行问起外祖母,殷氏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父亲去世后,母亲就服毒自杀了。”
看着殷氏难看的脸色,景奕行问:“你与外祖母关系不好?”
“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她不太像一个母亲。”
景奕行没太明白殷氏这话的意思,可是殷氏已拒绝再说这个话题。
景奕行打算等会问问王妈。
“你可知外祖母的身份?”
殷氏摇头:“我不知道,父亲从未说过。”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景奕行让王妈带他去细查殷府是否有暗室、暗格之类,可是殷氏又叫住了他。
“月娥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是你接来东京的,你问我怎么处理?”
“我还不是为了你?”
景奕行面无表情:
“为了我?为了我什么?假若你不将林月娥接来东京城,她也不会枉死。”
殷氏还想再说,王妈连忙拉住她:
“公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现在要想的是怎么给林家人一个交待?”
听王妈如此说,殷氏总算住了口。
林月娥是她接来东京的、又是在殷府出的事,不好好安抚、林家人必不会善罢甘休。
而想要好好安抚,没有一大笔银子或其他利益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