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倒是好性情,郑豆豆这样磨叽他也没有发脾气。
郑豆豆眯着眼睛看向四周,周围是长相各异的年轻或中年男人。
郑豆豆的视线快速扫过,当看到一个人时视线定了定。
眼前之人二十几岁,与林南有几分相似。
这人应该就是林南的儿子。
见郑豆豆看向他,巫照淡声道:“跟我来。”
巫照转身离开,郑豆豆跟在他身后。这才发现还有一个怀抱长剑、戴银色面具的人跟着公子。
看来这个人就是景奕行说的武功和万俟肆差不多高强的侍卫了。
走到无人处,巫照转过身问郑豆豆:“听闻太后寿宴你在场?”
并不是林南要见郑豆豆,而是巫照有问题想问郑豆豆。
郑豆豆点了点头。
“林南是南平郡王?”
“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南平郡王,只是他和南平郡王长得很像。”
郑豆豆出口的声音异常干涩,是两天没喝水的缘故。
郑豆豆这话也不尽不实,她知道林南才是真正的南平郡王,但是她不能承认。
巫照心道:看来父亲的确是南平郡王!是太祖皇帝与后周王的后代。
怪不得父亲不甘心。
巫照以前只知道自己的祖母是后周王的女儿,与周王的父亲是双生兄妹,因此周王和高郡王才与父亲相交。
怎么也没想到林南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南平郡王。
想到林南隐瞒了他这么多年的真实身份,巫照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一刻,巫照突然想到卢甫。
也不知道卢甫知不知道他是父亲的儿子?知道后又是什么心情?
巫照出了一会神后,又问郑豆豆:“你和南疆圣女认识?”
这是瞒不了人的,郑豆豆点了点头。
“很熟吗?”
郑豆豆又点了点头。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能给我一点水吗?”
巫照这才注意到郑豆豆的声音异常干涩,是严重缺水的缘故。
巫照示意阿术,阿术解下身上的水囊递给郑豆豆。
郑豆豆不敢喝得太多太急,当感觉渴意缓解了不少后便没再喝了。
不过郑豆豆也没将水囊还回去。
“圣女是曾经被林南杀死,可是她是南疆圣女、有两条命。”
巫照心道:看来郭荣没骗他,南疆圣女的确是被父亲杀死的。
“你与南疆圣女是什么关系?”
“圣女被杀的时候腹中怀着孩子,她被林南杀死扔到乱葬岗后孩子从圣女腹中生了下来。
这个孩子被送尸体到乱葬岗的仵作救下,和我一起长大,是我最好的朋友。
圣女知道孩子存在后去认她,我和圣女自然也熟了。”
因为喝了水,喉咙的灼烧感缓解了许多,郑豆豆的话声也没那样干涩。
巫照想了想问:“郭荣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吗?”
“高郡王世子之前不知道,是偶然看到我朋友的长相后产生了怀疑,后来才知道。”
巫照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南疆圣女之事。
巫照早就知道林南不是一个好人,问这些毫无意义,可他还是没忍住问了。
那天他听郭荣说林南杀了郭荣的母亲后还不相信,回去问赵力。
赵力推说不知,可他从赵力闪躲的神情看出赵力在说谎。
后来巫照又问了他的表舅巫平,巫平这才告诉他郭荣的生母是南疆圣女。
巫平也不知道南疆圣女是不是被林南所杀,但南疆圣女失踪已近二十年,巫平之前还以为南疆圣女是被南疆重新找了回去。
巫照不知道林南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杀了南疆圣女,但南疆圣女无论如何都是林南合作伙伴的妻妾,这样的关系林南也说杀就杀了,还在什么人在他心中是重要的?
巫照再一次想到卢甫。
卢甫到底是被林南抛弃的、还是被林南保护的?
郑豆豆见巫照不再问她,拿起水囊又喝了几口水。
郑豆豆的动作惊动了巫照,巫照回过神来。
巫照对阿术道:“送她回去,吩咐那些人给她一些吃喝,休息时给她松松绑。”
阿术点点头。
巫照又看向郑豆豆:“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可有数?”
郑豆豆连忙点了点头:“我知道。”
因着巫照的叮嘱,接下来几日郑豆豆总算没那么难熬了。
虽然手脚仍被绑着、眼睛仍被蒙着,但休息时总算能松松绑,还有水和馒头吃,也能上个茅厕。
郑豆豆在心里哂笑:她这算不算是受了公子的“活命”之恩?
……
**
朝廷早就掌控了日海教及其相关情况,早就有了安排部署,只等收网这一天。因此百姓敲登闻鼓状告五里亭陶土矿非法囚禁他们的子女、亲人一案很快有了结果:
百姓所告属实。
不仅百姓所告属实,五里亭那里根本不是陶土矿、而是一座金矿。
金矿被日海教霸占私挖,因为担心消息外泄才非法囚禁矿工、不允许矿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