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肆二人一棺刚走到一处客栈门口时,一道身影却突然出现,拦住了去路。
“何事?”姜肆看着眼前拦路之人,冷声问道。
许是姜肆身上那股气息过于冷冽,加上又拖着一口棺材,使得周遭行人都不禁停了下来,纷纷面色紧张,不敢言语。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过后,那拦路之人才缓缓开口,“棺木不吉利,若要住店,还请把这棺材收起来。”
姜肆闻言,眼神里的寒意稍微收敛了些,“这棺中乃是活人,阁下应当知道,识海之中除了灵宝以及刻着契约的灵兽灵奴才能收纳,活人是不能收进去的。”
“那就请君移步别处吧。”那拦路之人也没有丝毫退让,目光之中透露出霸气,似乎硬是要与姜肆较真。
“告辞。”姜肆冷漠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笑意,对着那人拱了拱手,于是拉起池鱼便朝着另一处客栈而去。
周遭看热闹的人,于是乎也尽皆散去。
本以为二人会大打出手,可没想到姜肆会认怂离开。
但他们分明能够感知到姜肆身上的气势非常强,压得旁人都喘不过气来,这种人竟会退让,简直匪夷所思。
“池鱼,那客栈之中有我熟人,晚上你照顾好花落月,我去见一见她。”姜肆突然对着池鱼传言道。
池鱼迷茫的看了一眼姜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二人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
那客栈的二楼之内,临近西面的最边上,是一间华贵无比的房间。
在其中,一道身影正翘起二郎腿,左右各搂着一姿色非凡的女子,喝着花酒。
其左侧女子投喂着仙果灵食,右侧女子则为我斟酒。
而在前方不远处,有一琴台,台上一绝色女子,不施粉黛,双手正轻轻拨弄琴弦,优美的音律回荡于房间之中。此处虽奢靡,但那女子的形象却反而显得更加高洁。
待到一曲过后,女子才轻启她那陶醉于音律之中,不愿睁开的双眼。
“不愧是乐仙子,此曲仿佛仙乐,让人沉醉。”左拥右抱的男子笑着开口,但喝酒吃菜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陈少过誉了,您这只是仙酿入喉沁心脾,稍作歇息就好了。”那女子冷漠回应,旋即将古琴收起。
“若无他事,乐芷便告退了。”女子言罢,不等对方开口,便潇洒离去,撤出了这奢靡的房间。
男子看着紧闭的房门,没有在意,继续与身旁女子寻欢作乐。
是夜,天空之中云雾弥散,使得那轮圆月愈发朦胧。
一道身影缓缓自远处走来,随即又化作青烟消散在了先前那客栈前。
三楼一处普通房间内,月芷正端坐在梳妆台前,脸上带着一抹淡淡忧伤。她就那么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出了神。
“乐芷,好久不见。”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乐芷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转头,就见一道高大身影站在窗边。
一阵阵晚风吹拂而来,将男子披散的长发掀起。
“姜肆?”在见到来人之后,乐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却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化作了冷漠,“擅闯女子房间,可是很不礼貌的。”
“别讲这些礼节了,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姜肆走到屋子中间的桌前,一屁股坐下。
乐芷皱眉,仔细端详姜肆,片刻后才开口道,“看来你有一番奇遇。”
“确实。”姜肆毫不在意的一笑。
“你是来报恩的?”乐芷再次发问,她很好奇,自己和姜肆并不太熟。
只是在景祥山即将覆灭的前夕,送给了他一个玉简,而这玉简也确实让他知道了许多东西。
“算是吧。”姜肆点了点头。
却听乐芷冷声一笑,“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我和陆芊尘之间的事,我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帮我无异于在帮你的对头。”
却见姜肆摇了摇头,“恩怨分明,若非你那玉简,我也不会及时发现那些秘密,从而做出应对之策。既受了恩,理应回报。”
乐芷闻言,深深的看了姜肆一眼,旋即开口,“我之伤势乃是那日逃离景祥山时,被围杀伤及了灵脉。至于你,姜肆。你根本不了解陆芊尘,她绝非你所看到的那般简单。这世界上有许多秘密,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有许多奇闻异事,更是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劝你还是不要过于深入探究,否则触碰到某些禁忌之后,待到你的只会是消亡。”
姜肆沉默,乐芷说的没错,这世界上好多事情都过于复杂,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发生。
但从她的话语之中,姜肆明白了一点,乐芷她,似乎已经害怕了,这世界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消磨了她的心智,将其自天才蜕变成了普通人。
“你调查过花落月?”良久,姜肆才抬起低垂的眼眸看向面容夹杂着苦涩的乐芷。
“嗯,毕竟我与其之间的关系摆在那里,即便我知道乐家所作所为丧心病狂,可我终究是乐家人。”
“所以你恨她?”
“不明显吗?”乐芷看着姜肆,眼睛里却透露着一丝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