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数着日子,宗门大比还有五日就要开始了,谢昼也要回去了,陈晏礼莫名松了一口气:总算能光明正大地偷晴了。
不是,是玩耍。
陈晏礼看着谢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问道:“你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谢昼点点头,薄唇轻启:“宗门大比你还是不要参加为妙,你若是想要什么东西,我可以替你取来。”
陈晏礼:这你还真取不来……
“你不用操心我的事,倒是你,新人大比拿了第一,出尽了风头,才该小心些。”陈晏礼替他理了理衣领,抚平边角的褶皱。
“我会的。”
——
距离宗门大比还有三日的时候,玄天山山脚下的客栈几乎都满房了。
陈晏礼带着四男四女,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订到了五间房,两个人一间房,晚上打坐挤一挤倒也合适。
陈晏礼和裴怀酒也是久违地又睡在一间房里了。
陈晏礼可不打算修炼,他要睡觉。
好在裴怀酒和他体型都不是特别特别大只,挤一挤,一张床还是勉强躺的下的。
陈晏礼脱了外衫,已经躺进床里面了,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对裴怀酒道:“来吧,挤一挤。”
裴怀酒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不如我再去要床被子打地铺吧。”
“啧,多麻烦啊,况且你本来就体寒,怎么能睡地板”,陈晏礼无声皱了皱眉,又道,“我也不想睡地板,硬巴巴的,就上来先挤一挤吧,怎么,你难道还怕我吃了你?”
裴怀酒闻言立马摇了摇头:看来他对自己的定位不是很清楚,连谁吃谁都看不明白。
裴怀酒不再推辞,脱了靴子和外衫,只着中衣挨着陈晏礼躺下。
裴怀酒刚躺下,陈晏礼就感觉凉快极了,不由自主地往裴怀酒身边贴了几分。
察觉到身边人的小动作,裴怀酒唇边绽出一抹笑意:这副残躯,看来还有些用处。
第二天早上,陈晏礼半个身子都挂在裴怀酒身上,爪子还搭在裴怀酒腰上,裴怀酒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乱了,他的手正贴在他微凉的腰部。
陈晏礼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下意识帮裴怀酒整理好衣服:“抱歉,我也是才知道我睡相这么差,你看你皮肤凉的,都怪我把被子全抢走了。”
裴怀酒摇摇头,按住陈晏礼的手:“我自己来吧,你先去洗漱吧。”
陈晏礼也没强求,越过裴怀酒下床穿衣服洗漱。
裴怀酒坐在床沿,抿着唇,一言不发地整理着衣服,微微出神。
陈晏礼洗完脸回头才发现裴怀酒还坐在床边,一脸入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怀酒,你在发什么呆?”
裴怀酒这才回神,起身披上外衫:“有些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裴怀酒叹了口气,看着陈晏礼清澈且愚蠢的眼神,提醒道:“我们现在是以赤月宫的名义来的,你无异于羊入虎口,这天下谁不想分一杯纯阴之体的羹?”
陈晏礼不是很在意,反正过几天就要下线了,只是看到裴怀酒关心他的样子他恶趣味就上来了,只想着逗逗他:“你接近我,难道是也想分一杯羹吗?”
陈晏礼说着故意贴近了裴怀酒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
裴怀酒面色红了几分,推开陈晏礼的脸,气道:“你不要捉弄我了。”
陈晏礼后退了几步,和裴怀酒保持着安全距离:“好好好,我们现在下去吃饭吧。”
裴怀酒还是有些不放心,掏出来一顶黑色面纱扣到陈晏礼的脑袋上:“好好戴着,不许摘下来。”
陈晏礼伸手拨了几下面纱,虽有不愿,但还是同意了:“到时候他们还是要知道我的身份的。”
“到时候有玄天宗护着你,你这三天就给我安分守己,别乱跑。”
面纱下,陈晏礼撇了撇嘴,眼里却带着细碎的笑意:“我知道了。”
才怪!
吃完早饭,陈晏礼就带着裴怀酒满大街地乱窜了,看见个新奇物件儿都要留上一会儿,然后在摊主以为他要当冤大头买单的时候抽身而去。
不过半天,陈晏礼就被整条街拉入黑名单了:有个带黑色面纱的,故意站半天,光看不买,浪费口舌,大家避雷。
陈晏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怀酒,手给我。”
裴怀酒虽然不解还是乖乖伸出了手,陈晏礼直接握了上去,解释道:“这面纱又闷又热,还看不清路。”
是的,没错,陈晏礼站那么久就是为了看清摊位上的东西长什么样子。
“忍着些吧,等回客栈就摘了。”
陈晏礼点点头,脚下生风,步子迈得又大了些。
一心闷着头往前赶路的陈晏礼稍不留意,就和人撞了个满怀,纱帽都歪了些。
陈晏礼一边理正帽子一边道歉:“对不起。”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谷城陈家那个啃老的废物”,那人的语气带着轻蔑,抬手就想挑飞陈晏礼的面纱,“就那么一张脸能看,怎么还遮着,这下真的是一无是处了。”
裴怀酒抬手捏住那只越界的咸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