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福晋赞不绝口,又含笑问四爷:“主子爷觉得武妹妹弹得如何?”
四爷点点头:“是不错。”
福晋很满意,她就说嘛,这天底下哪儿有不好新鲜的男人?瞧着四爷对武格格的态度,怕是早把李氏忘脑后了。
“主子爷谬赞了,妾身哪里敢当?”武格格的眼睛顿时更亮了,正要把琵琶递给佳音的时候,就听着四爷又发话了。
“再弹一曲。”
武格格闻言更激动了,红着脸点头,然后又弹了起来。
一曲终了,四爷又道:“继续。”
所以武格格又开始弹了第三曲,结果弹完之后,四爷还是让她继续。
武格格看着四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莫名开始有些心慌,虽然对四爷不了解,但是也察觉到了异样,但是她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问,却只能乖乖地继续弹琵琶。
待第四首弹完的时候,武格格的手指已经又麻又疼又胀,但是四爷却还是让她继续。
这下子,武格格彻底慌了,求救地看向福晋,福晋的脸色似乎也不大好看,明显也是察觉到了四爷的不对劲儿。
“是,妾身遵命。”
武格格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弹,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惹得四爷生气,还是四爷本来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的性子。
心惊胆战地又弹完了一曲,武格格的手指疼得更厉害了,但是她现在哪里顾得上?早已经淌了一身的冷汗。
原本精致的妆容被汗水这么一晕染,难免显得狼狈不堪,刚才还娇花一样的武格格,此刻却像是只惊弓之鸟。
“不要停。”四爷淡淡道,一边慢条斯理地拢着茶。
武格格已经快要给吓哭了,但是她又不敢哭,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弹。
不知弹了多久,水葱似的手指开始渗血,疼痛席卷而来,她却兀自不敢停,任由鲜血沿着琴弦滑下,弄脏了新簇簇的银红旗装,直到“啪”地一声,琴弦断裂,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武格格几乎吓破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妾身……妾身技艺不佳,搅扰了主子爷兴致,求……求主子爷宽恕!”武格格颤颤着道,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既是技艺不佳,以后就不要丢人现眼了。”四爷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冷冷扫过武格格,然后起身离去。
武格格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福晋看着四爷远去的背影,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
出了正院,四爷径直朝前院儿走去,席间,四爷就吃了几口菜,苏培盛琢磨着得给四爷再拎点儿宵夜来,没得半夜四爷又闹胃疼,但是甫一回到前院儿,四爷却要沐浴。
不是回来的时候才沐浴过吗?怎么又要洗?
苏培盛大为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给四爷准备洗澡水去了,待四爷洗完澡,苏培盛自然而然地取了寝衣过来,四爷却摇摇头,让他给找一身干净衣裳来。
这大晚上的,需要穿得这么衣帽整齐吗?还是主子爷要出门儿?
苏培盛满脑子问号,忙得找了一套四爷还没上身的衣裳出来,伺候四爷穿好了衣裳,正想问四爷要不要用宵夜的时候,四爷却抬脚就往外走,苏培盛忙得跟了上去。
果然,主子爷这是要出门儿的。
苏培盛正琢磨着四爷这大晚上地要去哪儿,是去十三爷那还是看七爷,结果就瞧着主子爷一个转身就朝后院儿走去。
不是……不是刚从后院儿回来吗?这怎么又回后院儿了?
就在苏培盛不解的目光中,四爷进了维珍的院子。
苏培盛简直无语,既是想来李格格这儿,您刚才直接顺路进去不就得了?
特意回前院洗了澡、还换了身衣裳,然后再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守夜的甘草冷不丁瞧见四爷进来,一时之间还有些恍惚,旋即忙不迭福身行礼:“奴婢恭请主子爷金安!”
四爷看向寝房,压低声音道:“已经睡下了?”
甘草点头:“回主子爷的话,主子已经歇下了。”
四爷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让一众人退下,然后自己轻手轻脚进了寝房。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只有小几上的一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四爷撩开帷幔,看着侧着身朝里沉睡的女人,轻轻吐了口气儿,然后坐在了床沿儿上,大手轻轻地放在维珍的腰上,隔着被子轻轻地抚摸着。
相比一个多月前,维珍的腰没什么变化,只是小腹明显大了些,四爷来来回回轻轻抚摸着维珍的腰,越揉眉头就皱的越紧。
那起子炖盅药膳都补到哪儿去了?没见长肉竟还似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