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周围,无视亲侄子的眼神,栾四民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我跟你俩说,你俩可别告诉别人。”
俩姑娘纷纷点头如捣蒜。
“实际上白色的就是水里兑了点糖精。”
“怪不得没啥颜色呢。”
俩女同学还恍然大悟。
栾四民继续道:“不过咱乡下人平时都喝不着,我千里迢迢从外头进过来的,大城市里的小闺女都爱喝这些甜水儿。”
为了让俩女生心里头更舒坦些,栾四民又笑着道:“等咱长大自己挣钱去大城市了,直接买草莓、橘子、黑加仑吃!这大热的天儿,就整点薄荷水儿和甜丝丝的甜水儿解渴就行。”
看眼小冤种,栾四民拍了拍他肩膀道,“这不,我家小子,他和他兄弟就爱喝这个薄荷味儿的,我差点不够卖!”
这话听着顺耳,俩小姑娘商量着,一人拿了个绿色的,一人拿了包白色的,欢欢喜喜回学校了。
走没多远,俩人还说呢,“这人真好,还跟咱俩说加了糖精,不哄人。”
小冤种,“……”
等蒋五星放学回家,栾四民开始算账,“看这天儿,还能再卖些时,该进货了。尤其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就不能走,一走同学们就买不到啦!”
不是这个班上就是那个班上,每节课总归都有生意。
蒋五星在写作业,小冤种眼瞅着那么多零零碎碎的钱,难以形容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
栾四民,“五星,还是你的脑瓜子好使!现在都有学生还没到跟前就喊着要红色黑色的了!钱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低头写着作业,蒋五星一边说:“可以找个木板写下来放旁边,内向容易害羞的人不敢问,看见就去买了。”
又是一批新客户。
实在听不下去的小冤种,“你们这样,真的夜里睡得着?”
一包一分五买回来的,七分钱卖出去……
栾四民都不想搭理他,抬手把侄子脸推开,“好!这个主意好!确实有学生不敢上前,我都没想到,还当他们没钱呢!”
小冤种难受死了,为了不让他替他们睡不着,蒋五星写完手里的题,抬眼问他,“栾纵添,你也在四叔的摊子跟前看了,那些去买东西的人,是我们逼着去的吗?”
“没有啊~”
“那还是说,卖最贵的红色冰袋是四叔非要卖给他?”
小冤种想了下,“也没有啊!”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
小冤种,“一分五的破冰袋……”
“哪破了?你叔我天天跑学校门口摆摊儿,我容易嘛我?”
温鱼抱着小家伙从婆母那院儿回来,正巧赶上,“哟!还没转过弯儿呢?”
小冤种一脸愁容,都快郁闷坏了,比挣走他的钱还难受,“鱼姐,你说说他俩啊~”
栾四民起身抱过奶娃娃,“添,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成不?”
给他憋的,温鱼都气笑了,“呐,你换个思路去想,不管卖多少钱,只要那些去买的人觉得值,享受到了花钱的快乐,是不是就没毛病了?”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小冤种就是觉得他们卖的贵,“那他们也不能……嗷!”
“你干啥打我!”
温鱼又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出去买雪糕,是不是也有挑有捡,有不一样价位的?”
“是啊!”
“买衣裳买鞋是不是也有不同款式不一样价格的!”
“对啊!”
“不管卖啥不论他们从哪进货,卖家随便定价,现在懂了没有?!”
小冤种有种茅塞顿开的开朗,“这样啊!”
温鱼,“……”
蒋五星,“???”
栾四民,“!!!”
“早说啊,那我知道了。”
受到十万点伤害的幺叔,“添,你跟叔说说,哪句话让你想通了?”
小冤种已经心情好到左腿压右腿,悠闲晃脚了,“卖家自己定的价呀!”
栾四民想去和同病相怜的蒋五星互相寻求安慰,却发现蒋五星很淡定,在认真写作业了。
没别的,蒋五星已经知道栾纵添多令人琢磨不透了。
谁也不知道他哪一根筋突然就搭错又搭对了。
栾四民纳闷呀!
“不行,添,你今天得跟叔说明白喽。”
小冤种,“鱼姐不是说过,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卖东西他们买东西,他们花钱买高兴,你想卖多少卖多少,没毛病。”
虽然他不知道谁是周瑜谁是黄盖,当时还不理解为啥有人愿意挨打。
这会儿,他有点理解了。
糟!小后妈给买的《三国演义》还没有看完,回头得抓紧时间看。
——
礼拜天,季华西来家里找温鱼说事儿,在家的小冤种看了他半晌,就是不说话。
说完正事了,季华西主动问他,“你想干啥?”
小冤种就把蒋五星拉过来低声问,“是不是能叫他在小学门口卖两天冰水?”
不算账就罢了,一算他四叔的账,老天爷呐!小冤种觉得比他爸还挣钱!
小主,这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