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朝着白白走过去,站在她旁边,轻轻揽住了白白肩膀。
“叔,婶儿!没啥大不了的,都改革开放了!女人离婚照样活好好的!”
白白妈短短几个小时里经历的太多了,被姚子恒他娘闹的,她现在都后怕,“你咋还特意跑过来?孩子那么小,离不开人。”
温鱼说:“在他奶那院儿睡觉呢,我本来就有事要找白白聊。”
白白爸心疼闺女呐!他要是早知道姚子恒和他娘那么不是东西,他早把闺女接回来,最开始就不会叫闺女跟了他!
“小鱼,你坐下慢慢聊,我们去把院儿里收拾收拾。”
终归他是个当爹的,好些话不能他来说。
栾惟京媳妇儿是个有主意的,女儿跟她待时间长了,都有正经事忙了,要不然指不定现在啥样。
幸好,幸好她闺女还有点事干,否则真得成天胡思乱想,不放过自己。
“唉,叔您忙。”
白二哥不放心看几眼妹子,又感激看看温鱼,被他娘给拉了出去。
“温鱼你坐,我去做饭,晌午就在这儿吃。”
白白妈招呼了声,把屋子留给了温鱼和她闺女。
没有谁的心里头是好过的,刚迈脚出来,白白妈就抹起了眼泪。
白白爸拍了拍老妻的后背,背着手去屋后清理茅房。
“妈,温鱼说的对!这都啥年代了!不就是离婚?咱家又不是容不下妹妹!”
白二哥今儿打定了主意,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他要当妹子的靠山,往后不管白白想嫁人还是想留家里,他都叫人说不出啥才行!
他得有个章程,不能再浑浑噩噩光知道跟着他爹种地了。
自己儿子啥德行,白白妈还是心里有数的,“你就别跟着捣乱了,村里村外给你说多少人家了?你就没有个看对眼的?”
闺女婚姻不顺,儿子也不娶媳妇,原来白白妈没觉得有啥。
刚才那些劝她的人里头,居然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说是哥哥没娶,白白先嫁了注定没好结果。
事儿真出了,白白妈不由得脱口而出。
白二哥真没遇上想娶的,不愿意听他娘唠叨,“我去给爸招呼。”
屋里头,光剩下温鱼和白白,她才卸下防备,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白白埋在温鱼的怀里闷声呜咽,温鱼就站在那里,一下一下顺着她后背。
她不敢放声大哭,害怕家里人听见了心里难受。
可是她的念想断了,在孩子和她之间,恒哥选择了孩子。
也可以说,是他对她不坚定,依着他母亲的心意,做了他母亲想让他做的事。
“哭够了,咱们就去把东西都拿回来,省得夜长梦多。”
趁着这股劲儿,赶紧的,别再出幺蛾子。
察觉到白白哭的没那么厉害了,温鱼出声道。
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声,白白对温鱼道:“其实也没啥需要拿的,大件儿就几个家具和四条被子。”
连这个都能想到,温鱼挺欣慰的,“小到针头线脑,大到箱子柜子,只要是你的,咱都往回拿,别便宜了任何人。”
白白到底是当事人,还没缓过来那股劲儿,“鱼,你说我傻吧,我就是恨!我连我的木梳都要拿回来!一根头发丝我都不想撇下,我半点念想都不给他留!”
还有部分原因她没说出来,她不想自己的东西占姚子恒家一点地方,她更介意属于她的东西被旁人用。
那比杀了她都难受。
“既然断,就断的干净一点!”
温鱼拍了拍白白的肩膀,“对!还要分姚子恒的财产!给他家做这么多年儿媳妇,不是白伺候他妈的!”
这个白白没想到,“我不想拿他的东西。”
已经脏了的,她甚至想把从姚子恒家里带回来的东西都销毁!
“你是不是傻?”
温鱼直言道:“但凡他姚子恒有更大的能耐,我都不能叫你这么轻易和他离。”
不把他扒层皮,都是仁慈。
如果今天不是姚母闹的厉害,白白能心平气和跟姚子恒谈离婚了。
说不准最后俩人还能抱头痛哭一场。
这也是温鱼不担心白白离婚的原因,白白已经跟她说过了。谁能想到,姚母的目的都达到了,居然还那么折腾。
白白的想法很简单,姚子恒如果不动摇,她十倍百倍对他好!爱屋及乌善待他母亲。等真到了一定年纪,若是他们还没有孩子,那就去抱养一个,当亲生的从小养大。
可是一切都在按照与之相悖的方向发展,白白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她也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共享姚子恒。
这不单单是他和别人生了一个孩子那么简单。那是事关另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的事。在未来数不清的日子里,只要他们俩吵架,白白就会想到这根刺。
越扎越深,直到腐烂,发臭,叫人避而远之。
“鱼,我听你的,该我的,我就拿,他也别觉得亏欠,这是我应得的。”
姚子恒家里头,这会儿只剩下闻讯而来的村北角老亲戚了。
“咋会出这样的事?”看着姚子恒,她摆出十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