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老师家里就女婿一个人的地,几个有劲儿没处使的大小伙子们比着谁更快,不到十二点就把地里的玉米都给掰完了!
平车就一个,前后加了皮挡也装不了太多。栾纵添他们从地里把一包包装满,亓老师系紧了口子的玉米袋背出来,地头还堆了好些包。
“剩下的你们别管了,快洗洗手,喝点汽水儿,早点回去。”
中途让他们喝,谁都不喝。
为了掩人耳目,一瓶瓶惹人眼的汽水儿全站在干干净净的水桶里。
亓关仓要给他们准备午饭,蒋五星来就嘱咐他:别,他们都不习惯在外吃饭。
如果真留在老师家,那就没有过来干活的意义了。
亓关仓何尝不知道,把这么多人留下吃饭的难,光是碗就不够。
他甚至想给孩子们每人发点零花钱,可想到温鱼会叫五星给他带更贵重的东西,他就忍住了。
小冤种不开口,其他人就没敢要汽水儿。
可今天要是不喝,亓老师心里会过意不去。蒋五星拿出来,一个瓶子盖卡着另一个盖子猛地磕一下,开了,递给了栾纵添。
栾纵添笑嘻嘻对亓关仓说了‘谢谢亓老师’,拿起来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开始喝。
有人自告奋勇,“我来!我的牙最厉害!”
一群大小伙子谁也不嫌弃谁,“来来来,给我也咬开。”
听着牙齿和瓶盖摩擦在一起发出的声音,蒋五星都替他们牙疼。
喝了汽水儿,小冤种带着他的弟兄们各回各家。
吃了晌午饭,亓关仓正要下地,怎么离开的大小伙子们又怎么回了。
“咋又来啦?!”
女婿明知故问,小冤种晃了晃手里的镰刀:“给老师割玉米杆子。”
地头的玉米都没拉完,这会儿,亓老师他闺女正在看着,换丈夫来家里吃饭,顺便让他歇个晌。
旁人家的事儿小冤种不多嘴,蒋五星已经嘱咐过了。他只干他力所能及的,“那我们就下地去啦!”
反正前晌钻在地里衣裳都弄脏了,洗一回,可劲儿糟蹋。
还是并排从地头开始干,把玉米杆子割完,再从地里抱出来,都堆在地头,回头亓老师他女婿想干嘛干嘛。
有养牛的人专门收这个当饲料,可以卖钱,很便宜很便宜。
也有人留着自家烧锅,不过这个烟大,没有多少人用。
有些人懒,直接不割,就地焚烧,不小心会把领地的给烧掉,还引起过不少纷争。
趁着天没黑,小冤种还真叫弟兄们留下来撕了会儿玉米皮。
边撕边从包里往外倒,不多会儿,院子里就堆满了。
走之前,还挂了两个铁条,可给小冤种得意坏了。
一路上几个大男孩儿轮流坐洋车,说说笑笑那叫一个热闹!到分岔路口,约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小冤种和蒋五星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要不是你非不让,我敢说,明儿个一天所有的活儿都能干完!”
小冤种还在沾沾自喜,蒋五星岔腿坐在后头,浑身都酸疼,“骑你的车吧,这就已经够了。”
“反正我脑子没你的好使,你说够就够呗!”
首先亓老师不用辛辛苦苦下地了,只要在家里撕玉米皮挂玉米就行。
总之,今天小冤种很高兴,觉得自己干了很有意义的事情。
他是因为蒋五星这层关系才去小中茹乡的,蒋五星比谁都清楚。
别说老师,往后老师的女婿想给他脸色看,都要思量思量。
“星!你说咱往后能不能叫老师来家里给你上课啊?”
哥儿俩还破天荒想到一处了,蒋五星说:“不合适,我去更方便。”
温家堡
温遇青拿着妹妹给他画的图,怎么都看不够。
用厚厚的泥垒砌三面半弧墙壁,再用竹竿支撑起来,蒙上透明塑料布,早晚或是阴天用草苫把大棚盖住,有太阳温度高的时候,再把草苫卷起来,真的可以保温?
仔细回想起来,往大棚上盖草苫的事还是他提出来的。可是温遇青总感觉,是妹妹在引导着他往那方面去想,去说。
家里头,温鱼却觉得温遇青很懂得融会贯通,一点就会!
温鱼正哼着小曲儿洗衣服,小冤种和蒋五星到家了。
“你在干啥?!”
看见她把弟弟搁在旁边,居然在用大盆洗衣裳,小冤种当场就要翻脸,“谁叫你洗的?”
温鱼今天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被他吓了一跳,“你抽什么疯?赶紧收拾换洗的干净衣裳,澡堂子洗澡去!”
家里这会儿可没地方给他俩洗,会感冒。
“你放着!我爸回来看见,非说你不可。”
得,坐月子那会儿,小家伙的东西小冤种洗,她的全部都栾惟京动手洗的。
栾惟京去外头干活儿那俩月,大件儿衣裳一个没注意就被小冤种给拿去洗了,搞得温鱼慢慢都养成了内衣藏起来的习惯。
太可怕了,他是一点边界感都没有啊!
有人替洗衣服还是很开心的,索性温鱼就不说他,只当锻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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