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十七弟你快坐下!”
皇上听了果郡王的奉承,心中宽慰了不少,他哈哈一笑,拉着果郡王的手坐了下来:
“你要朕说多少次,你才记得,朕与你在外是君臣,在内就是骨肉至亲的手足兄弟,在朕面前,你不必如此拘谨,动不动就行礼,岂不见外。”
“皇兄这么说,是不拿臣弟当外人。”
果郡王紧接着皇上的话说道”
“但臣弟若是真听了皇兄的话,不行君臣之礼,那就是臣弟的不是了。”
皇上静静地盯着果郡王看了几眼,随后笑道:
“罢了罢了,十七弟你既然执意如此,朕也就不再勉强了。”
说着,皇上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皇兄若能时时刻刻都能像现在这样笑就好了。”
果郡王见皇上的面色缓和了不少,便趁机转移了话题道:
“其实,从古至今,各朝各代,贪污行贿,结党营私的官吏不在少数,任凭君主再怎么英明神武,也是无法杜绝的,皇兄又何苦因此烦恼,从而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见皇上放下了茶杯,若有所思的模样,果郡王怕皇上误会,又继续补充道:
“皇兄知道臣弟最是厌烦朝廷之事,臣弟这么说,只是不愿看到皇兄为此伤神罢了。”
皇上眨巴眨巴嘴,眸中墨色深沉的看着果郡王说道:
“话虽如此,可为君者看到这种事,还是免不了动气!”
“还有这个副都御史李德贵,如此的眼瞎心盲,朕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个位置上的!”
“本来这事本不该臣弟多嘴,不过既然说到这里,臣弟还是不得不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李德贵虽然难逃失察之罪,但确切来说,这奏折所奏之事皆是安比槐所为,皇兄若是为此事罚的太重,难免会让一些想要为朝廷举贤之人胆怯……”
果郡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皇上脸上的神情,见皇上不说话,果郡王又急忙站起来拱手道:
“臣弟失言了。”
“本来臣弟是不喜谈论这些事的,只因臣弟真心把皇兄当成最亲的人,才和皇兄说些旁人不敢明说之言……”
听到果郡王说了这么多,皇上才缓缓开口道:
“十七弟,你不要多心,朕觉得你说的很对,不过这安比槐,朕是定不会轻饶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苏培盛手拿着拂尘,快步朝殿内走了过来:
“皇上,李大人到了,在门口等着皇上传见。”
皇上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果郡王见状,急忙站起来拱手道:
“既然皇兄有政事处理,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皇上看着他点了点头,并看了苏培盛一眼道:
“传。”
“是,皇上。”
说完,苏培盛就快步走了出去,传李德贵进养心殿面圣。
不知为何,本来心急如焚的李德贵,在门口和果郡王眼神交会的那一刻,就变得不是那么紧张了。
“李德贵,你可知罪!”
皇上正襟危坐,眸中凛冽的看着站在眼前的李德贵。
李德贵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建树,可还是被皇上威严的气势,吓得忙不迭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
“微臣有失察之罪。”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皇上说话时,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拿起桌上的奏折,砸在了李德贵的怀里:
“你看看你为朕举荐的是什么人!”
李德贵忙打开奏折,大概浏览了一遍,随后磕头道:
“微臣有罪,微臣不应不经过详细的调查,就把人举荐给皇上,还请皇上责罚。”
说完,李德贵朝皇上深深叩了一首,伏在地上,等待着皇上裁决。
皇上看着李德贵,想起果郡王方才说的话,沉默片刻说道:
“你身为言官,自当公允、公正、而今你识人不明,实在不配担任此等要职,朕暂将你革职,你可还有话要说?”
李德贵心中酸楚,嘴上却道:
“微臣多谢皇上隆恩。”
“起来吧。”皇上看了看李德贵,随后又看向苏培盛说道:
“至于安比槐……”
皇上想了想后说道:
“苏培盛传旨,革除安比槐一切官职,使其终生不得为官……”
“抄了他的家,至于府内其他人……就任其自谋生路吧!”
“是皇上。”说完,苏培盛就按照皇上的吩咐出去传旨了。
皇上和李德贵说了几句后,也让他退下了。
承乾宫。
甄嬛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去了延禧宫,不多时,沈眉庄和余莺儿也都赶了过去。
她们先是安慰了安陵容一番,随后还是建议安陵容去皇上面前哭诉求情。
安陵容听后,自是不情愿。
有时候恨一个人,是会恨到骨子里的,连提起他的姓名,和他有一丝牵绊都会让人觉得无比恶心。
安陵容此时对安比槐就是这种心态。
她永远都无法原谅,他对她的母亲和萧姨娘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