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在听了甄嬛的劝告之后,来到养心殿门前跪了下来,还没跪多久,就两眼一发黑的晕了过去。
苏培盛见状,忙禀明了皇上,皇上念其进宫以来,并无什么错处,心中不免起了怜悯之心。
于是就命苏培盛将其带进了养心殿,并宣了温实初过来为她诊治。
温实初把完脉之后,拱手看向皇上说道:
“回禀皇上,安嫔娘娘是因太过伤心才导致的晕厥,容微臣下去开些调养的药,让娘娘服上一两剂,便可好转。”
皇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双眼红肿的安陵容。
“明明自己都伤心成这个样子了,为何还不开口向朕求情呢?”
皇上在心里想着这些,手不自觉地就要朝安陵容的脸上抚去。
就在这时,安陵容的睫毛突然动了动,紧接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皇上……”
当安陵容意识到眼前之人是皇上后,忙不迭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行礼。
手上的动作径直被皇上拦了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这些虚礼,快躺好,不然朕可要生气了!”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安陵容躺了下来。
“皇上……”
安陵容泪眼婆娑的看着皇上。
皇上以为她要开口替安比槐求情,立马出言打断了她的话: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朕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后宫不得干政。”
安陵容低垂着眼睑,没有说话。
“安比槐一事,朕已经做了处置,若不是顾念你的情分,朕断不会罚的这么轻。”
皇上甩了一下手中的绿珠褡裢,使其刚好套在他的左手手腕上,之后伸出右手,按在安陵容的肩上,一脸平静的说道:
“朕知道你难过,可你也不要太过难过,以免伤了自己的身子。”
说完,皇上又在安陵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安陵容本就无心替安比槐求情,听到皇上这么说,她才开口道:
“臣妾多谢皇上关心,臣妾父亲犯了这么大的罪,臣妾也无颜向皇上求情,只是还请皇上怜悯,容臣妾的母亲……”
“这个你放心……”
没等安陵容说完,皇上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你母亲的事,朕会派人去安排。”
“安比槐是安比槐,你母亲是你母亲,朕不会因为安比槐一人之错,就牵连上其他的人。”
“不过……”
皇上想了想之后说道:
“总是住在熹妃娘家的别院总是不妥。”
“既然安比槐被罢了官,你母亲就不要再跟着他那样的夫君受委屈,朕特许你母亲手写一封休书休了他。”
“朕会在京中另赐一座院子,让你娘居住,这也算是朕对你的体恤。”
皇上的这番话让安陵容无比动容,在来之前,她万万没想到皇上会做出如此决定。
“皇上……臣……臣妾多谢皇上隆恩。”
安陵容因为感动,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皇上看她那又是哭又是笑的模样,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此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甘露寺。
话说皇后因为静白之事,让剪秋去找住持静岸,可不巧的是,静岸这几日去别处讲禅去了。
为免落人口实,处置静白之事,也就只能暂时搁置。
在此期间,剪秋大肆在众姑子间散播静白收人好处,要陷害皇后之事。
所谓的收人好处,指的当然是远在承乾宫的甄嬛。
甄嬛也真真是,人在宫中坐,祸从天上来!何其无辜!
可眼前这世道,向来是只论心机本事,不论无辜与否的。
最终众人一致决定,先把静白关押起来,等住持回来再做处置。
静白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虽暗自后悔因为贪恋钱财而轻信皇后,导致自己落得如此下场,但也深知此时已无力回天。
住持也断不会为了维护她一人,而冒着得罪皇后的风险。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皇后再落魄,也始终是大清名义上的皇后,而她只是个无所倚仗的姑子。
静白只恨自己没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
可若是就这样坐以待毙,待在屋里等死,静白实在不甘心,可她又能求助谁呢?
她素日在寺里欺软怕硬,仗势欺负弱小,如今她遭了难,旁人躲都来不及,又有谁会真的愿意帮助她呢?
想到这里,静白不禁有些后悔。
身上的银钱,在关起来之前就已经被人搜罗干净……
静白一边想,一边在身上胡乱的摸索着。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她曾经因为怕银子太多为人惦记,就把一些数额较大的银票,用针线缝在了衣服的内里。
想到这里,静白激动的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啊啊”声。
为了掩人耳目,她趁着看守她的人睡着的间隙,撕开了自己的衣服,从中拿出几张银票;
细看一下,银票的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