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端来汤药给罗汐芊,怜惜地看向卧榻的女儿:“还是这般苦瘦,不过脸上总算添点笑了。”
“多亏了神医。”罗汐芊拿过碗,提醒罗夫人:“娘,莫要苛待神医了。”
罗夫人替她揶好被角,“在你眼里,娘就是那种人吗?”
罗汐芊拿勺的手一顿,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娘你的为人是顶好的。”
罗夫人柔目中满是温情,“先好好养病,等你好了娘带你去外面逛逛。”
别院里,陈清和客京华商讨起罗汐芊腹中的鬼胎。
“罗小姐这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客京华手里剥着秀儿早上送来的新鲜荔枝,问身侧的陈清:“我们这样守株待兔是不是太拖沓了?”
“或许那个玉郎现在是躲起来了。”陈清轻饮一口凉茶,不疾不徐道:“古书记载到双生同根,倘若一方死亡另一方只有陪殉或者承袭。”
“看样子应该是承袭了。”客京华用匕首利索地剔掉荔枝核,不由追问道:“既然变强了干嘛要躲起来?”
陈清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没说话,客京华捏着晶莹多汁的荔枝肉伸手过去。
陈清勾起唇,低头咬住荔枝肉开始细细地嚼着。在他细嚼慢咽的时候,客京华都吃完三四个了。
陈清眉稍荡开笑意:“他固然是怕小郎君连他一起宰了呗。”
客京华郁闷地低下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陈清手肘撑在桌上,笑眼里含着精光:“我们小郎君算是帮了他一把,应该要还你个人情。”
客京华抬起头,接着剥荔枝:“躲我还来不及,怎么还人情?”
陈清向他勾勾手,客京华立刻凑过去听他讲。
“勾孽之术本就是传递相思情,罗小姐房中的桃枝已经不管用了。”陈清以袖掩声告诉他:“小郎君倒是可以滴一行泪试试,说不定就来了呢。”
客京华拉开点距离,面露疑色:“你为什么觉得我一个男儿能吸引到他?”
陈清晦暗的目光游离在他脸上,语气轻佻道:“人都禁不住,更何况少有心智的妖魔鬼怪。”
“因为我是灵霄神族?”客京华嚼着荔枝肉好奇道。这一路他祓除的凶鬼邪祟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个疯扑上来都叫嚷着要吃了他。除了这个原由,客京华也联想不到别的了。
陈清缓缓点下头,对此他也不知是喜是忧。
客京华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有点满意道:“吸鬼体质也不赖,省的我费力去找。”
“那要是惹到你对付不了的呢?”陈清平静地望向他,话里没什么情绪:“到那时候你还能这般乐观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客京华咧开嘴释然道:“不过这不是还有神医嘛,拼尸块你都会还怕救不活我?”
“感谢小郎君的信任了。”陈清垂眸抿着凉茶,“只望您到时候还能给我留个救人的机会。”
客京华不知怎的竟然在陈清眼底探到了一丝酸楚,他以为是自己触及到了陈清内心的悲伤往事,连声表明道:“那肯定的!你的医术我很认可!”
陈清险些失笑,随即取出帕子递过去:“吃完了擦擦手吧。”
客京华这才意识到荔枝水马上要流进袖口了,见状慌忙地舔舐起自己的手腕,生怕粘腻的汁水沾到衣服上。
陈清瞳孔骤然一缩,客京华那殷红的舌头正好贴在自己留下的那圈牙印上!方寸大乱的陈清放下帕子迅速起身,抛下句“我去看看罗小姐。”,便顾自快步离开了。
客京华最后还没用他的帕子擦手,自己去洗手了。
一路上陈清故意放慢脚步,走到罗汐芊房里时心跳才堪堪稳住。
“神医您来了。”罗汐芊见他进来,颔首招呼了一句。
陈清坐上床边的木凳往手上隔了张丝巾,朝罗汐芊笑了笑。
罗汐芊抬手搭上去,“神医,我可以喝些安胎药吗?”
陈清把完脉将她的手轻置在床沿,温声问道:“最近哪里不舒服吗,罗小姐?”
“是有点。”罗汐芊隔着被褥抚到自己的肚子,眸中盈着柔情:“他闹的我有点疼。”
“还是与人胎有所不同,到时候我独自煎一副药给您。”陈清站起身来,叮嘱道:“这些天切记保重身体,我先去抓药了,告辞。”
罗汐芊憔悴的脸上扯起一个虚弱的笑,“麻烦神医了,您走好。”
陈清照着安神助眠的方子给她抓好药,带回别院里让客京华来煎。
“陈清,这是罗小姐的药吗?”客京华蹲在地上扇着蒲扇,问坐在边上剥葡萄的陈清。
“不然是我的吗?”陈清反问他。
客京华不吭声了,这是默认了。
陈清挑挑眉,饶有兴趣道:“我哪里像是要喝药的人?”
“看起来确实不像。”客京华草草略过这个话题,连着问他:“怎么今天要神医你亲自煎药了?”
被暗骂脑子有问题的陈清嘴角弧度略微僵硬,“罗小姐想安胎,常人的做法当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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