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 . .呃!”守在门口的侍卫被客京华一记扫堂腿放倒。
接二连三的士兵挡住前路,客京华后撤三米拔腿猛冲,直接肉身开路撞飞所有人到了正堂。
“你来得真快啊。”丞雁姝放下手里的茶盏,从容道:“请坐吧,急一时成不了事,不如听我说我全部。”
客京华掷地有声道:“没有比救人更急的事。”
丞雁姝浅浅叹了口气,说道:“可你要救的人远远不止那个小姑娘。”
客京华心中的惊骇悄然攀升,“此话怎讲?”
“城南霖香府,那里关着你的父母。”丞雁姝下一句话彻底将客京华的恐惧逼至顶点,“茼山的乡亲父老全部遇害,不信你去问问他们。”
客京华瞳孔骤缩,揣着忐忑的心情赶往霖香府。
直到在他在霖香府大门前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奉天子令,休想擅入。”乌图藏云手握住刀柄,缓缓亮出锋利的刃面。
客京华百思不得其解,“阿云姐,你也想要拦我吗?”
乌图藏云毫不犹豫地翻腕收刀,随即亲手为客京华推开了门。
闯入眼帘的不是别人,而是一道画满咒符的屏障结界。
客京华不可置信地盯着圈内的人,眼泪一下子便涌出来了。
丞雁姝没说谎,他爹他娘就被关在结界里。
齐昭炀客多多像是看不着屏障之外的事物,虽然并没有遭受过虐待,但是这个阵仗任谁看都是囚禁。
齐昭炀无精打采地往鲤鱼池里抛了块鹅卵石,问道:“已经多少天了啊,老客?”
客多多答道:“算上今天正好三个月了。”
“我好想我儿子啊,也不晓得他是胖了还是瘦了。”齐昭炀抬袖揉了揉眼睛,苦笑道:“你瞅,他居然朝我们走过来了,我都想出现幻觉了。”
客多多一双狭眸瞪得浑圆,诧异道:“诶!这好像不是幻觉。”
“儿啊!我的儿啊!”齐昭炀冲过去一把熊抱住客京华,激动道:“娘想死你咧!”
客京华拥住齐昭炀,低声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客多多并没有着急表达思念,而是笑问道:“乖宝啊,你接下来会陪在我俩身边了吧?”
客京华点了点头,伸出一条手臂揽住客多多,一家三口抱成一团。
就在客多多稍稍放心之时,客京华放下手开口了,“茼山村民们怎么样了?”
“就我俩按照陛下的命令撤离了茼山,其他人当时不肯搬,现在具体是何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客多多试探性地问了句,“要是那些人真出事了,乖宝你准备干嘛?”
客京华略一蹙眉,颇为不解道:“这还需要问吗?张姨王叔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啊。”
客多多抬手搭在客京华的肩头,笑着反问道:“哪怕会承担极大的风险也执意要出这一口恶气,是吗?”
“乖宝,听你爹你的吧。”齐昭炀挽住客京华的胳膊,劝道:“没必要去拼死拼活的,还有爹娘陪着你啊。”
客京华一愣,呆滞道:“爹,娘,你们到底在讲什么啊. . .”
“不值得啊,我的宝贝儿子。”话已至此,客多多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爹给了那群人很多很多钱,他们顶多是伴你成长的贴身佣人。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但爹的确是花钱买下了你的美好童年。别再沉溺于回忆里恋恋不舍了,你的家人其实只有我和你娘。”
一番话,可谓字字诛心。
那座由客多多一手建造的世外桃源由他亲自毁灭,而活在其中的正是彼时无忧无虑的客京华。
客多多不忍儿子伤心,拍拍他的肩道:“你若是还舍不得,爹之后再找个好地方,绝对比茼山好千百倍。”
客京华无措地望着客多多,又转头瞧了瞧了齐昭炀。
二者不言语,思绪淡又轻。这是一种忽视,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
按财富而论,整个域内无一人敢并排八旗阁阁主,客多多的荷包是一个无止境的闭环,各行各业的流水如同支流总有一天会汇入八旗阁的大海。
就身份来谈,客世家作为同丞室一起开国的名门贵族,祖上虽无立功将却发了不少战争财。客多多身为客家家主,位高权重自然不在话下。
民俗戏称“王与客,共天下。”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客家的势力实实在在地压在这里,其他人不服不行。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客多多做得到乐善好施做得到谦虚有礼,唯独是一视同仁这个词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出生赋予了他的高人一等的资格,他傲岸到觉得自己的请求都是在施恩于他人。
可是客京华的悲悯仿佛浑然天成,不同于客多多真金白银堆砌而成的矜贵,这是茼山淳朴乡情悄然而润的温良。
客京华默默扯下齐昭炀的手,沉声道:“爹,娘,保重。”
说罢,他后跨一步退至结界外。
齐昭炀伸出的手到底是慢了一步,只好使劲捶打着屏障,哭喊道:“儿啊!你莫要去啊!太危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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