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老客你这是做什么?”
齐昭炀一回寿祥宫,闯入眼帘的便是跪在地上的客多多。
客多多一本正经道:“昭炀,今天你必须把事情给我讲清楚了。”
齐昭炀伸手去搀扶他,劝道:“说事就说事,你这样跪在地上小心得关节炎了。”
客多多态度强硬道:“我不!在你全部告诉我之前我是不会起来的!”
齐昭炀拉住他的手腕,叹声道:“行了行了,我会告诉你的,你先起来。”
客多多少有地没绕弯子,直言道:“你早些年是不是同长公主有私情?”
齐昭炀颇为坦诚地“嗯”了声。
客多多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紧张兮兮地问道:“那现在呢?”
“老客你糊涂啊。”齐昭炀一拳捶在他胸口,嗔怪道:“我又不是当年那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会去偷情。”
“假若没有咱儿子呢?你会为了我. . .”客多多问到中途就被齐昭炀给出了答案。
“你客多多既然是结发夫君,我齐昭炀便会为你忠于妇道。”
客多多心驰神往,对齐昭炀的痴迷一如继往。
“八旗阁少主一见钟情少掌门。”
这是那段胡诌八扯的传闻里唯一的真话。
二十多年前,二者初次邂逅源于一个荒谬的误会。
年纪尚轻坐拥千亿资产的八旗阁少主来到曌陵慰问各大商行。
那时的客多多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
纸醉金迷中,声色犬马外,浪荡而富裕,正是他的生活写照。
更令人诧异的是,客多多仿佛天赐的商业奇才。
尽管如此糜乱度日,八旗阁的势力在他的掌控下仍旧日渐攀升。
台上的第一歌姬载歌载舞,台下的客多多美人环绕。
待到客多多玩够了,老鸨将其送到安排的厢房,说道:“少主,天色已晚您先歇着吧,明儿再进宫。需要妾身帮您点名吗?”
客多多稍稍喝高了,醉眼朦胧道:“台上那个跳舞的。”
“璇儿她回家了。”老鸨谄笑道:“我找几个好女孩来陪少主成吗?”
客多多随意晃了晃手,“快点。”
片刻后,进来了三个身披薄纱的妙龄少女,皆是玉立纤腰,肤白貌美的俏人儿。
客多多粗略地扫了她们一眼,抬手指了个隔自己最近的,“你留下,其他人走。”
女孩行了个屈膝礼,娇滴滴地道:“少主有何吩咐?”
客多多拽住她的手腕,翻了个身枕在她的大腿上,困倦道:“帮我按按头。”
室内燃着一盏月麟香,清风徐徐拂过珠帘,琉璃浅碰之音悦耳悠扬。
客多多昏昏欲睡之际,猛地一声“嘭!”害他惊醒。
声响是从窗户那边响起的,客多多抄起佩剑阔步前去。
女孩忙不迭牵住他的衣摆,担心道:“少主危险,妾身叫人来吧。”
客多多不予理睬。
踏足风尘许些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
女人身着束腰夜行衣,面罩蒙住了大半张脸,月光下独显那一双冷艳凌厉的瑞凤眼。
明明浑身伤痕却神色倨傲。
她狼狈不堪地捂住右臂的涌血的伤口,警惕地盯着距她两米的客多多。
客多多毫不犹豫地丢掉手中的剑,表示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女人费力站起身,准备朝内室去。
“少主!”收到女孩消息的护卫连连叩门,急切道:“少主安在!?”
客多多眼疾手快地抱住女人靠在墙上,懒洋洋地说:“别喊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闻言,门外的护卫鞠躬敬礼道:“是小的冒昧了,您好生休息。”
客多多嘱咐道:“不要再送人进来了,今晚我没兴致了。”
怀中的女人挣开他的手,步履蹒跚地走向内室。
客多多追上去,不爽道:“诶?我好歹帮了你吧。谢谢呢?”
女人坐上木椅,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酒壶。
“喝什么酒啊你. . .”客多多说着声量不由降了下来——这个女人居然将辛辣烈酒悉数倒在了皮肉外翻的伤口上。
她哆哆嗦嗦地举起两个手指,探入右臂鲜血淋漓的伤口里不停地挖抠。
客多多瞳孔骤缩,单这么看他都觉着痛得要命。
瞥到她额角渗出的汗珠,客多多鬼使神差地捏着帕巾替她擦拭。
不一会儿,女人活生生从自己的肉里掏出一截箭矢。
“你还好吗?”客多多怜惜地拂过她的鬓畔,柔声道:“在我这休息一晚吧,我保证你会没事的。”
女人甩开他的手,三个箭步跨到窗缘。
离行前一秒,她回首望了客多多一眼,挥了挥手后果断跳下。
“这可是七楼啊!”客多多扒着窗口往下瞅,那个女人已然消失了。
良久,客多多傻愣在窗边,一脸失了魂的呆子样。
他看到了,纵然夜色漆黑他依旧看清了那个女人的笑眸。
眉宇间的锋利与冷酷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足以感化严冬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