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花了五天找到一方宜居地,买下一座依山傍水的豪宅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尝尝。”
客京华塞了一颗牛轧糖到丞柒嘴里。
丞柒细细嚼着甜糯的牛轧糖,模糊道:“好甜。”
客京华又送了一块卷酥饼过去,“这个不太甜。”
丞柒就着他的手咬下一小半,确实没牛轧糖那么甜了。
客京华一口吞掉手上剩下的半块卷酥饼,问道:“味道怎么样?”
丞柒伸手揩去他唇边的渣滓,“一般。”
客京华颇为欣慰道:“不是难吃就好。”
丞柒将他额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柔声道:“早上你去哪了?为何不叫醒我?”
“先去街上买菜,又帮赵大娘提了两桶水,还陪她孙女放了会儿风筝。”
客京华一通通如实汇报。
丞柒眸间染上笑意,说道:“下次记得叫醒我。”
“怎么?”客京华挑了下眉梢,轻佻道:“一时半会见不着就想我了?”
丞柒踮脚亲了亲他的喉结,浅笑道:“你是我相公,不想你想谁?”
“不准想别人。”客京华握住他的手来到水亭边,叮嘱道:“小心些脚下,莫要摔着了。”
五月中旬荷花绽,清澈的池子里有一条小舟,客京华想领着丞柒摘莲蓬。
“拿着。”
客京华连着茎摘下一株开得正艳的粉荷递给丞柒,接着又折了三四枝一并交到丞柒手里。
丞柒随手簪了朵荷花到自己耳尖,含情脉脉地凝睇着客京华。
“好看吗?”
“你好看。”
说罢,客京华凑上前吻住丞柒的薄唇。
一刹那,小舟失衡。
坐在外围的丞柒不慎掉入水中。
客京华连忙跟着跳下水,拉住丞柒的手往岸上游。
丞柒反手一拽将人硬扯回来,再度吻上去和他唇齿交缠。
“嗬!”
客京华卡着丞柒的两个咯吱窝把他放在台阶上,而后低头趴在他大腿上缓气。
丞柒悠悠然地捻着他的小辫子,说道:“我不会水。”
客京华拨开挡在额前湿漉漉的发,打趣道:“胆子挺大啊,不会水还敢乱来。”
丞柒眸底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你会救我的吧?”
那点子恃宠而骄的狡猾真是道不尽的勾人。
客京华无奈地笑了笑,“当然。”
玩得差不多了,客京华就去做饭。
傍晚,仲夏繁星。
二人手牵手坐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客京华问:“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丞柒答:“芋圆羹。”
客京华又问:“后天呢?”
丞柒答:“芋圆羹。”
客京华继而问:“大后天呢?”
丞柒答:“芋圆羹。”
客京华好奇了,“天天芋圆羹,你不会觉得腻吗?”
丞柒歪头靠在他肩上,淡淡地道:“那你也得天天给我做啊。”
二者片刻缄默,幸好蝉鸣喧嚷。
丞柒微敛眼睑,说道:“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客京华不作声。
丞柒以为他生气了,抬头一瞧原来是睡着了。
“你倒是反驳我啊. . .”
枕风醉夜梦人间,偷得浮生几日闲。
数着过的日子比丞柒想象的更短暂,客京华死在了一个平静的午后。
那天,他卧在躺椅上说有点困,阖上眼帘时午安成了永别。
白茫茫的梦境中,一群人在冲他招手。
“客兄弟,喝酒去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骚扰人家呢。”
是何不应和扶桑。
“小师哥,一起走呀!”
“小师哥,别来无恙。”
是苏瑾苏瑜。
“客京华。”
“哥哥,璐璐在这!”
是乌图藏云和褚璐。
“乖宝,到我家来玩不?”
“我咧个乖乖,怎么又长高了!”
“娃儿!伯伯带你抓鱼去!”
. . . .
是茼山数百位乡民。
客京华热泪盈眶,迈开步子跌跌撞撞地奔向他们,生怕追不上了。
梦外,丞柒伏在他的胸膛上妄想聆听心跳。
夕阳西下,余温尚在。
丞柒安详地闭着眼,呢喃道:“我会好好活着...直到死去...你在下边乖乖等我...投了胎来世再娶我一回....”
倘若丞柒的命从始至终属于自己,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殉情。
可现在这条命是客京华赴死续上的,他万万不可这么草率的了解。
丞柒,是客京华唯一的遗愿。
这是他十七岁那年认定的真命天子,这是他情投意合明媒正娶的挚爱之妻,这是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护住的娇娇。
丞柒无言,任由泪水决堤。
一双眼,苦泪淋漓。
梵獠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观望着。
寄生在客京华体内后他研究了一路,仍然搞不懂人族这些复杂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