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德妃刚才“慌乱”中落下的那封信。
吉祥捡起信拆开了。
新帝田启铨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因为先帝灵柩要进京一事焦躁难安,好不容易在寅时才睡过去,没想到第二天一睁开眼就感觉身子怎么都动不了了。
甚至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一时紧张万分,急的额头都冒出汗来。
可是因为昨夜他厌烦梁公公等人在身边伺候弄出声响,将他们全部赶到门外去了,这时候,就是想让人过来伺候都找不到人。
只能瞪着两只眼珠子溜溜转,却一筹莫展。
梁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其实已早就候在殿外了,但新帝一直未喊人伺候,他们也不敢进去。
眼瞅着上朝的时辰就要到了,梁公公就有些着急,示意身边的小太监,“你进去看看皇上可需要伺候?”
小太监虽然不想进去,但奈何不敢不听梁公公的话,只得轻轻推开木门,生怕惊扰到里面睡觉的新帝。
待小太监蹑足而入,梁公公便小心地凑到门缝前朝里看去。
龙床上,好像并无动静。
皇上今儿这是怎么了,这要是还不起,早朝可就给耽搁了。
就在梁公公一脸担忧地在门外踱步的时候,忽然从屋里传来小太监惊恐的声音,“皇上,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梁公公咣当一声推开门便冲了进去,伴随着他公鸭嗓子的急叫声,“皇上!”
龙床上的新帝除了两只眼珠能动,哪哪都不能动了。
他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却 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梁公公见新帝如此,大惊,“太医,快去找太医!”
一时,寝宫内乱成一团。
兰如筠听说皇上身体有痒的时候,还以为只是风寒等小毛病,等到听到小太监说皇上浑身都不能动了,才有些惊慌起来,急急朝外走去。
“快,快,跟本宫去皇上乾清宫!”
兰如筠到乾清宫的时候,唐院正已经在给新帝诊治了,可是他连续给新帝把了三次脉,都没看出什么毛病来,无奈只得让太医院的李太医等人也上前诊治一番。
结果几个太医接连诊治结束后,都互相看了看摇头。
梁公公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院正有些摸不着头脑,“说也奇怪,皇上的情况明明是有症状的,可是我们几个太医都把过脉了,从脉象来看,皇上又什么毛病都没有。”
“对,对,皇上确实没毛病。”
兰如筠走到床前,亲眼看了看田启铨,喊了上,“皇上!”
可田启铨只是两眼看着她满是着急,就是说不出话来。
“皇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还不是毛病么?!唐院正,你们太医院的太医是不是有什么旁的心思,不想给皇上诊治?!”
“皇后冤枉!”唐院正赶紧跪了下去、
其他太医见此也纷纷跪了下去。
“不是我等不给皇上诊治,实在是没法根据脉象开方子。”唐院正接着说。
兰如筠蹙眉,很是不相信地看着跪着的几位太医。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梁公公,“皇上昨晚都做什么了?”
于是,梁公公便将皇上因为焦虑宁王扶灵柩入京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兰如筠不解,“就这么一件事,也不至于让皇上这般情形啊。”
这时,有太监急匆匆进来,在梁公公耳边耳语了几句。
梁公公为难,看向兰如筠,“皇后娘娘,朝臣们在外等着皇上上朝,娘娘你们这事……”
“停了,停了!”兰如筠不高兴,“皇上都这样了,还上什么朝,让他们都回去各忙各的的去。”
“是。”梁公公随即让小太监去传话。
可是小太监很快就又回来了,“皇后娘娘,大理寺卿问皇上是怎么了,他说停朝只有除夕和重大节日才会停,皇上这时候停朝,应该给个理由的。”
兰如筠气急,但这种时候,她又知道自己不能发火,便看向梁公公,“梁公公,一般情况这时候应该怎么跟大臣们解释?”
梁公公便道,“最好就是实话实说,说皇上身体有恙,但太子现在不在宫内,若是大臣们知道皇上身体有恙,必然会找人监国,到时候怕又要乱了。”
“那就先瞒着,”说着看向小太监,“去告诉言鹤年,就说皇上偶感风寒,今儿身子倦怠,暂时不上早朝了。”
小太监赶紧应着去回复了。
兰如筠又看梁公公,“可若是皇上明儿还不能上朝怎么办?”
此时的新帝躺在床上,气得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了,自己都这样了,他们这些人不想着赶紧帮自己诊治,反而去担心明天早朝的事情。
等他好了,一定要治这些人罪,这些人的眼里是明显没有他存在的。
这样想着,新帝心里更是愤懑了。
气得他咣咣捶床!
咚咚,咚咚!
新帝忽地惊喜,他的手会动了!
他又抬起脚使劲砸床,竟然也传出咚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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