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景迟看着这份名单也沉默了下来,他同样认出了其中属于太子一党的两人。
尤文骥见到名单亦是惊讶,他也已经从闵景迟那听说了两人昨夜的发现,此时不光惊诧这名录上、那几名他从未想过的涉案官员,同时也是对安珞能仅过一日,便拿出这名单而讶然。
他向安珞询问:“这名单……安小姐是从何处得来?可还会有后续发现?”
安珞摇了摇头:“得到这名单只是碰巧,我也是因为昨日发现李家父子脉象有异,便想着或许能从李府府医处,弄清他们所中之毒的情况……结果倒是歪打正着。”
安珞只略略解释了得到这名单的经过,并没有提及庆余大夫便是她正着那人。
并非是她信不过闵景迟和尤文骥,只是此事实在凶险,庆余大夫即便医术名满京城,也不过只是一医者,没有什么自保之力,还是谨慎一些,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尤文骥听闻此言,也察觉到了安珞话中保护之意,遂也不再多问,转而看向闵景迟。
他说道:“这才不过一份九人的名单,其中已经有这么多出乎我们意料之人……看来我们原本拟定的调查范围,也免不了要动上一动了。”
闵景迟微微颔首,沉声道:“此事……或许比我们原本想象的还要深重,我们原本只以失踪案之数来估计,认为牵涉其中者不过十数人,可如今看来……怕是有数十之数了。”
“数十……”尤文骥想到这个数字,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整个京中的官员不过就三百人,将这数十人全部找出一事刻不容缓,可除了监视太清观、观察还有哪家与之接触外……我们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闵景迟闻言目光微顿,转头看向安珞。
“有。”安珞狐眸微眯,亦正好在此时开口道,“……我可以将这京中各府,全都翻个遍。”
“……!?”尤文骥惊得一瞪眼,“那可是整整三百家,你一个人如何能翻个遍?”
虽说这能悄悄潜入各家府邸的不止有安珞,可既有这本事、又能摸出脉象是否有异的,却只有安珞一人。
整整三百家,便是一夜去摸五家,也需要足足两个月,但此事可不能再拖两个月啊!
“不是三百家。”安珞看向尤文骥,“你不是与五殿下划分过要调查之人的范围了吗?”
“本是圈定了范围的,只是现在看来……”尤文骥叹了口气,看向安珞拿来的名录,“这份名录已经证明,我们原本划定的范围是错误的了。”
“那便重新再划。”闵景迟想到了关键,“此事既然和太清观有关,那涉案之人总不会信佛才对,我们可以先排除掉那些礼佛之人。”
见闵景迟与自己想到了一处,安珞唇角微勾:“对,除此之外,身有顽疾者也必定不在此列。”
这毒下至今日应是还不足两年,即便是最早中毒之人,迄今为止也还未显露出弊端,是以身有顽疾也就代表着,此人并未牵扯其间。
就这样删删减减,再加上一些府中,是一家之人几代为官,最终划定出的范围中,共九十二家。
“九十二家,这也不是少数了。”尤文骥看着这份最终的名单,转头看向安珞,“一日五家,那就是近二十天。”
安珞亦看着那份名单略想了一想:“用不了二十日,十日足够。”
“十日!?”尤文骥半信不信地皱了皱眉,“那一日就是近十家,便是从亥时初到寅时末,也就四个时辰,一个时辰至少要查过两家,你如何能赶得过来?”
安珞便指着其中几家给尤文骥看:“你看这三家,他们的府邸是挨着的,还有这四家,他们的府邸都在同一条街上……同样情况的还有一些,自是能节省不少时间。”
这官员的府邸处,自是与平民宅院所在是分开的,都在一片,倒是能省去不少路上的时间。
闵景迟也在此时开口:“这其中有一部分人家,我知晓其府内格局,等我去问问皇兄,他那边也能查出一些,这样安小姐便可以迅速,想来也能节省些时间。”
安珞点点头,对心中每日探查十家的规划,也更有信心了一些。
其实即便是闵景迟不说,她也准备着让影卫那边查一查这些家府邸的格局,影卫最拿手的便是收集情报,总是有办法的。
商量好了此事,三人也就算是规划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这探查之事,宜早不宜迟,既然事已商定,安珞干脆准备从今夜开始,便开始计划。
在闵景迟的坚持下,安珞便又带着闵景迟一起,两人去做了一整夜的梁上君子,直到东方既白之时,才退出了最后一家。
“这是第三人了,一年半的时间,太清观的人下手还真快。”
安珞在刚探过脉的那名官员之后做了个记号,面色也比出发之前凝重了不少。
这一夜,他们共探查了七家、共九名官员,其中三人的脉象中,都让安珞摸出了那毒的存在。
看似只占三成有余,可如果之后依旧是这般的比例,那么满朝官员中,中此毒者,怕是要超过一成。
如今或许还看不出什么,这些官员也还未到毒发、不得不收那股势力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