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珠的靠近,安珞只觉一阵香风扑面,闻了一下午的熟悉香气又重新充斥了鼻间。
她微皱了皱眉,垂眸向着安珠腰间一扫,不着痕迹地再次屏息向后退开。
好在安珠眼里就只有闵景耀一人,此时闵景耀也因安珠而乏术分身,一时间还未从对安珠突然回返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倒是都未曾察觉到安珞悄悄远离了他们二人。
如今安珞已经能够确定,闵景耀今晚给她准备的“大礼”,便是一份媚药。
一份会让她失身于闵景耀,不得不再次如上一世一般嫁进齐王府、囚困于齐王府后院的媚药。
若她猜的不错,这媚药应正是来自于清和道,想来还与清和道的那些蛊虫有些关联,早前她在香囊中发现的那陌生的蓝紫色小花,应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引。
媚药一分为二,一半藏于香囊之中交给安珠,使她在靠近安珠时吸入体内,另一半藏于这院中花草,再将她引到此处令其合二为一。
在原本的计划中,安珞应是短时间内同时接触到两份半成品媚药的唯一一人,可现在,因着安珠这计划之外的回返,如今那完整的媚药正在这院中逐渐地融合生效……
其实安珠本来也确实已经按闵景耀计划的那般,在宫人的引导下离开了这处偏殿、准备重回去宴上。
只是安珠到底也不是个傻的,就算因对闵景耀生了情愫而一时间迷了心神,可从偏殿离开后也还是渐渐察觉到了不对。
本来闵景耀没有像两人之前约定好的一般、将迷药下在安珞的酒中,反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约安珞来此见面,就已经让安珠有了些许生疑。
而闵景耀又自信安珠对他的话必是深信不疑,为了能尽快支走安珠,根本连借口都懒得编得圆全,使得安珠在回去宴会的路上,就发现了无数破绽,就算她想那闵景耀的话说服自己、都实在在没有办法相信。
——毕竟她起初与闵景耀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定下将那迷药一分为二、一半藏在她身上一半下到宴上酒水中的方法,本就是为了让安珞对害她之人无从查起。
而现在若真像闵景耀说的那般,他约安珞相见是为了当面将另一半迷药下到她身上,那即便安珞真如他们期盼的那般中了迷药、出丑于人前,到时候第一个怀疑的也定然还是闵景耀才是。
这显然说不过去!
这人一旦起了疑心,自然便会揪着发现的破绽一直想下去。
安珠就是这样越想越是怀疑,没离开偏殿多远就忍不住找了个借口,推说自己要先去更衣、让那宫人不必等她,她可以自行回去。
也巧那宫人身上本就还有闵景耀交代的差事要急着去办,又因着闵景耀对安珠的轻视,嘱咐她的都是让她行事时小心应对安珞,从不曾提过关于安珠半句。
就这么一差二错下,竟真让安珠寻到了机会,带着香囊又回到了这里。
……要怪也只能怪闵景耀从未真正将安珠看在眼里。
可闵景耀自然不会细想这些,看到安珠意外出现,他也只觉得烦躁和麻烦而已。
“你怎么会回来?不是说了让你先回大殿去!”
闵景耀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直接伸手抓住安珠的胳膊,想要直接将她扯出院门去。
也不知是清和道给他的催情蛊当真那样霸道,还是他的心念所致,随着安珠的到来,仅仅过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闵景耀就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体内隐隐升起的躁意……
他边走瞥了眼安珠腰间的香囊、心下一沉,连忙尽量屏住呼吸,又怕安珞听到二人谈话、压低了声音。
他继续说道:“……不是早跟你说了吗?我只是假意与她说话!实则是为了下药于她!不这么说的话、又怎么能有机会靠近她身边?你怎么会连这种话也信!?你忘了你身上还带着香囊吗?快回去!”
闵景耀刚刚对安珞体内药效的发作有多急切、此时就有多希望那催情蛊能慢些再显露痕迹。
这一来是有安珠在此,他无法确保安珞察觉到不对时,自己能全心拦下安珞、继而依照计划成事。
二来他也是怕自己、以及安珠也受那催情蛊的影响,到时药效发作,他也会丧失理智,之后会发生什么怕是会连他都无法预期……
更要命的是,按计划,此时那宫人可是已经前去通知他母妃了!再过不了多久,母妃就会带着父皇一同前来这里!
也就是说,眼下就算他想临时终止此事都没有办法,为今之计也只能继续下去!
……必须尽快让安珠离开此处才行!
虽然闵景耀这样说了,可安珠刚刚可是已经上过一次当,如今听他再提旧话自然不会再信。
眼看着院门越来越近、自己就要被闵景耀拉出院子去,安珠顿时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想要甩脱掉闵景耀拉着自己的手臂。
她哭喊道:“我不信……我当然不信!因为你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真得!你根本不是在骗她而是在骗我!你现在要我走就只是为了能单独跟她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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