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虞莫属,身世、才学、品性都是上上选,自从去年科举过后,不少人意图给谢少虞做媒,至于洛平川、徐於菟,比起谢少虞,压力还小些,洛平川的母亲在老家,徐於菟父母双亡,就一个妹妹徐衔蝉。
“老师,陛下给您三天时间准备,需要弟子添些什么吗?弟子觉得您不必害怕见到长公主。”谢少虞决定转回前面的话题。
他又没有成亲的打算。
“你们这群年轻人,真是让人头痛。”宋致摇了摇头,“不想听,咱们就不说,何必互相伤害呢。”
谢少虞唇角微勾,低头饮了一口茶。
心头想着,陛下说的确实有道理,既然无法改变长辈,不如给他们找些事转移注意力。
宋致揪着胡须,若有所思道:“此次去看望长公主,还是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纠结来,纠结去,脑中还是没有主意,最终抬头看向谢少虞,眸中意思不言而喻。
谢少虞见状,温笑道:“陛下今年十七岁了,也到了议婚的年龄,长公主又对陛下十分宠溺,俗话说长姐如母,老师以此为话题,相信长公主肯定愿意的。”
“你这个……孽徒!”宋致嘴角抽抽,二指之间捏着几根断掉的须发。
这孽徒是故意让他朝陛下的刀口撞啊。
若是他真干了这事,陛下恐怕就不止让他当“特使”了,怕是有更难的事情等着他。
忽而他脑中灵光一闪,“陛下年轻不用催,但是宣王殿下年纪不小了,长公主肯定经常念叨。”
谢少虞轻咳一声,低头忍笑。
老师也不厚道的。
只能求宣王殿下自求多福了。
……
二月底,宋致作为特使带着一行人下江南,此次除了看望长公主、康王等人,还要对当地府库账目进行查验。
出发时,宋致带走了一整船的玻璃器、礼盒装化妆品、新式首饰、珍珠……
离开时,宋致还不忘将戏演到底,在众人面前装病。
看着对方虚浮的脚步,许多人感慨,真是世事无常,当年洒脱的宋致也为了陛下这般恪职尽责。
霍瑾瑜听到传言后,决定今年给宋致多点奖金。
……
原先对于曾太傅、虢国公这些老人,霍瑾瑜体谅他们年纪大,在去年边陲战事结束,霍瑾瑜不需要他们在朝堂上当定海神针后,就给了他们自由参加朝会的权利。
毕竟年纪大了,总不能让老人家天天四五点起来上朝,那样也太折腾人了。
至于霍瑾瑜自己,虽然她也吐槽天不亮就早朝,不人道,但是一些事,老板可以给员工便利,自己不能干,最起码现在不能。
宋致离开的次日,谢公就来上朝了,曾太傅打听到谢公去了,也起了大早,比他还提前了两刻钟到达宫门前。
上朝时,两个老人分别站在最前排,鹤发童颜,身姿挺拔,风度翩翩,不愧是当世大儒。
只是……
霍瑾瑜看着两位老人上下眼皮时不时打架的模样,偏偏站的笔直,除了她,身后的官员压根没发觉这两人此时的状态。
霍瑾瑜嘴角抽了两下,最终当做没看到,继续与朝臣议事。
到了朝政后半段,曾太傅先清醒,用手半遮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余光瞥到谢言居然还在迷糊,顿时心中来了气,轻咳一声,然后气沉丹田,“陛下!老夫有事启奏!”
刚想出列汇报的工部侍郎见状,收回了脚。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曾太傅。
霍瑾瑜听得眼皮微跳,看了看与曾太傅并列的谢公,就见对方身子微震,再次睁眼之际,眸光精铄,不见半点疲惫。
谢言察觉霍瑾瑜的目光,露出和煦的笑。
霍瑾瑜按了按眉心。
她请的人,只能受着了。
霍瑾瑜含笑道:“太傅,请说!”
其实她怀疑太傅是否知道今日谈论的是什么。
刚才大家在商讨如何安置草原牧民,如何建设边城,与鞑靼的战事已经结束,鞑靼残部溃逃西域,瓦刺的残部也老实许多,很多部落带着牛羊和马匹迁徙到边陲,想要进城生活。
随着人数渐多,与本地边民起了好多摩擦,更恶劣的是,有人诈降,与瓦刺残部里通外合,意图攻击边塞城市,这种事还不是个例。
但是又不能对草原民众置之不顾。
曾太傅:“老臣以为通过教化可以弘扬大道,让草原边民逐渐融入我朝……”
霍瑾瑜自然也懂这个道理,扶贫、支教要两手抓,但是边陲人手不够啊!
曾太傅:“微臣请命去边陲,代表朝廷教化草原诸民,传扬陛下和朝廷的仁政和美德。”
“太傅。”霍瑾瑜唇边笑容一滞。
众人大惊,纷纷劝曾太傅要三思而后行。
曾太傅瞥了谢公一眼,一甩长袖,沉声道:“诸位不必劝老夫,我意已决。”
谢公哭笑不得地看着曾太傅,捋了捋胡须欣赏了一下对方的冷脸,然后缓步走到曾太傅身旁。
霍瑾瑜眼皮顿时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公声音低沉有韵味,包含了岁月的磨砺和沉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