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勋贵子弟如何纠结,因为五点学分可不少,要知道努力一学期,一门学科及格才得两点学分,对于一些成绩不怎么好的学子,这五点学分可是救命稻草。
谢少虞拿到旨意后,眼皮直跳。
他现在已经能预想到给带着这一群勋贵子弟去冀州的路上有多精彩。
不是他杞人忧天,明显陛下现在传旨,就是为了让他带着人去。
……
军事学院接到圣旨后,很快在课堂上将圣旨内容公布,顺便还在宿舍和教学楼附近的布告栏都贴了公告。
学生们看着布告栏上面的圣旨内容,想笑都笑不出来。
陛下明面上说着“鼓励”,他们也不敢真以为陛下好商量,尤其之前期末考没有及格、缺少学分的学生,真不去了,陛下秋后算账,他们要脱层皮的。
霍永安瞅着布告栏上的内容,挠了挠头,原来大家一起去,这样也好,若是王庭的那些人还骂他,他就带着同窗们将他们教训一顿。
三天后,经过统计,除了生病受伤、家里有丧事的学子,有一百八十九名学子积极报名去边陲历练,占了学院学子的八成。
让霍瑾瑜十分欣慰,多次在早朝上褒奖在学院的学子,也赞赏群臣教导有方。
众臣只能强撑笑脸,和霍瑾瑜互相虚假恭维。
此事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迫”,他们难道还不了解自家孩子吗?
……
在谢少虞出发前三天,宋致归来。
到了京城后,宋致先将宁倌送到大理寺卿的监牢,然后进宫向霍瑾瑜汇报事务,忙完这些后,听闻他才回来,他家徒弟就要带着一大堆勋贵子弟去边陲历练。
想着徒弟这波去冀州任务重,而且还要带这么多桀骜的勋贵子弟,宋致觉得身为老师,要好好安慰弟子一番。
所以拒绝了谢少虞给他办的接风宴,出钱在京城最豪华的酒楼给谢少虞弄了一桌送行宴,顺便邀请了虢国公的两个孙子邓天鹰、邓天鹏,因为他们是此次边陲历练的带队教官。
宋致拍了拍身侧谢少虞的肩膀,“少虞,还好我现在才回来,要不然咱们师徒可能一起赔进去。”
谢少虞嘴角忍不住抽搐,“老师,弟子可没惹你!”
哪家老师如此落井下石,老师才从江南回来,陛下就是让洛平川与他一起去,也不会让老师再去冀州的。
邓天鹰、邓天鹏侧头忍笑。
宋致:“徒弟,你要想开一点,你一个人进去,总比咱们师徒都进去好,而且还有两个邓教官,你也不必太担心。”
“老师若是担忧弟子,可以随弟子一起去,相信陛下不会阻拦的。”谢少虞轻轻磨牙道。
“看吧,还是在乎的,你放心,若是那群第一学院的学子真难为你,你可以先记在心里,回来告诉老师,老师替你叫屈。”宋致笑眯眯地抿了一口梅酒。
谢少虞:……
老师以为他是两三岁的孩童吗?
宋致又故意逗了谢少虞两三次,看着人前霁月清风的弟子在自己翻白眼挺有意思的。
众人散场前,宋致偏偏又正经了,他拍了拍谢少虞的肩膀,看着越发挺拔,身如翠竹的弟子,认真道:“老师刚才有些话说的是真的,此次你莫要弄错目的,陛下让第一军事学院的学子跟着去是顺带的,你的任务在冀州,这些人是邓天鹰他们要操心的。”
谢少虞愣了一下,觉得自己之前确实魔怔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多谢老师解惑。”
宋致使劲捶了他的肩膀一下,“你啊,不要将所有事都大包大揽,就是能力再强,人力也有限,要学会放手,懂的吗?”
出类拔萃的世家公子有自己的骄傲和矜持,可是有时候也太累。
谢少虞从小在外祖家生活,即使冠以谢姓,即使有谢公护着,可是对于一些守旧的谢家人来说,谢少虞仍然是外人,对于一些人来说,谢公的爱护还有“谢”姓是谢少虞偷他们的,天然的排斥他。
看似宠溺长大的矜贵公子,其实成长路上,也满是孤独,习惯了独自解决一切事。
这些时间,谢少虞在顾问处也应该通晓这些了,怎么性子还没有多大改变。
谢少虞瞳孔微颤,盯着宋致眸子里的笑意和关切,最终唇角弧度加大,“弟子听老师的。”
宋致见状,又拍了拍他。
……
徐衔蝉从褚青霞那里打听到,朝廷要派一波官员去冀州帮助当地官府建设民生,心里就有了心思,想趁徐於菟没回来,先斩后奏,提前回冀州。
褚青霞听了她的打算,放下手中的炭笔,上下打量了徐衔蝉一遍,“你回冀州,是想参军吗?军营不收女子的。”
虽然徐衔蝉长的高大,但是她本质上还是个女子,月月葵水比她都准时的魁梧女子。
“我回去求老爹,从小兵开始,有老爹在,我不会被欺负的,咱们下次见,说不定我已经成了千户。”徐衔蝉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双手环臂,斜靠在桌边。
“你确定能成?”褚青霞半信半疑,除非徐衔蝉隐瞒身份去参军,否则多半不会允许她参军的。
徐衔蝉挠了挠头:“总要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