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偷进禁意阁偷看禁书后不久,我便沾染恶疾,灵根受损,或许这就是报应。”月淮流语气平淡。 “别这么想,二者不一定有关。”零落出声安慰道。 “说出来你或许不会信。” “信什么?”零落一头雾水。 “少时我被冠以千珏第一天才的名号,悟性极高,所以心性极傲,听说禁意阁内全是记载高阶术法的古籍,极难学会,那时候我心高气傲,便偷溜进去,可惜大多书籍都设了禁制,我打不开,好不容易找到一本未被封有禁制的书,也只是记载一些事情。” 一红一绿两抹身影在清澪镜湖旁缓慢移动着。 “怪异的是,这书里的文字我竟看得懂,还记了下来,离开禁意阁后,我便染上重病,后来偶然间又寻了一次机会去到禁意阁,翻开这本书,却一点儿也看不懂书中所言。” 零落听得一怔一怔的。 “从那以后,我不再是千珏的天才,只是一名普通的内门弟子。” 月淮流曾将她偷入禁意阁的事情告诉父亲,得到了父亲的一顿斥责,并告诫她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她去过禁意阁。 可如今,父亲早已不在,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孤身一人,心中藏了许多事,也没有倾诉的对象。 月淮流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该对外人说的,可是她不对零落说,又还能对谁说呢?反正无论她说什么,千珏也不会有人听,不会有人信,还会讥讽她残缺的灵根。 “你不该这么想的,你是天灵根弟子,曾经的第一天才,有傲气有资质,这是独属你的荣耀,不该因为今夕何夕的落差就去否定自己。”零落一边安慰月淮流,一边回想自己。 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天才小师妹什么的名号,她更想肆意一些,像六师姐一样,无所谓任何人的目光,也不需要日日年年苦修,一点儿活着的滋味都没有。 “或许是在千珏闷太久了,慢慢将自己束缚住了。” 月淮流道。 “我知道,只是自己一个人待太久了,难得有人听我说话,所以说了很多以前想说的话。” “若是你想,我也可以时常来这找你。”零落开始画大饼。 …… “零落,你从筑基到结丹,花了多久?” 零落想了想,答道。 “八年。” 零落看到月淮流眼中无比的震惊。 “我将来一定要去花阀看看!”月淮流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一脸笃定。 “好啊,到时候报我的名号!”零落笑道。 零落看着清澪镜,湖面平静,映着天边一望无际的浓云,丝毫看不出湖下是何模样。 即便是用神识探查,也会被一股力量阻挡。 “这湖我看了好多年了,四季都是这般模样。” 月淮流打量了一番零落,好奇道“零落,你有佩剑吗?” “没有,我不修剑,我是灵修。” “灵修?我听说这是一种有特殊体质的修士,青诀灵体,而且条件苛刻,只有天灵根才行,其他资质的灵根混杂,灵力不纯,难成大器。” 零落想了想,说道。 “淮流,你知道的东西特别多啊。” “我认识一个人,他就是青诀灵体,火系灵根。”零落瞧着月淮流眼中泛着的微光,满是憧憬。 “他是千珏弟子吗?” 月淮流摇了摇头。 “他是青诀灵体,可惜青诀灵体的功法只有顶级门派才有,所以他无法修炼,到现在也还只是凡人,毫无修为。” “各大宗门每年都会派人到各处招收弟子,这般好资质怎么会被遗漏呢?” “零落,虽说成为修士,增长寿命是不少凡人的心愿,但并非每个人都有这等资质和气运,也并非每个人都想踏上这条路。他自幼出生贫苦,十四岁被父亲卖给修士当炉鼎,被逼修炼双修之法。” 零落听着听着,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他以死相逼,幸得一宗门长老所救,活了下来,才有了测灵根资质的机会,也发现自己绝佳的修炼资质。” “但可惜,生于这一方僻壤,没有合适的功法修炼,而各大宗门招收弟子也是四五年一次,距离下一次大宗门的弟子招收,还有三年。” “不过好在,现今只有几个月便是花阀招收弟子的日子,他也养好了身子。” 零落听着听着,心里一阵疑惑浮现。 “那他现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