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原本打算运灵决幻化分身,将这分身安置在月淮流身侧,今晚在月淮流这多待一会,但是想起月淮流口中的青诀灵体的少年,心中隐隐显现不安。 修为越是高深的修士,越是难以怀上胎儿,但往往灵根资质越是上乘的道侣,诞生的婴儿资质也是更上乘,凡人子女能有如此资质,实在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零落对这素未谋面的路塘草起了猜疑,她有信心自己的分身不会被月淮流觉察到,但是不能保证不会被路塘草觉察到。 思来想去,零落决定避开路塘草这个人,越少的人掺和进来越好。 月淮流身上设有禁地禁制,每月只有一日禁制松动。 月淮流本想这个月选一个日子去给路塘草买身布料做一身新衣裳,但她并没有将这个想法告诉零落,她还是同意了零落的邀约。 零落身上的一股亲和的气息让她很喜欢和零落待在一起,月淮流觉得,或许是零落性格与她贴合的缘故。 零落提议今夜就去,借着师尊催促,明日便要离开的幌子。 月淮流也未曾多想,在屋外用灵力留了一道传讯,随后手中掐诀,身上金光符文尽显,而后脚底显现一阵法,周遭灵气盘旋,金光乍熄,转瞬即逝。 零落在一旁看着月淮流运灵掐诀一套下来行云流水毫不拖沓,与她相比毫不逊色。 可零落丝毫看不出月淮流有这方面的灵根或体质的资质优势。 零落感慨,熟能生巧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好了,可以走了,明日此时之前回到禁地即可。”月淮流满意得拍了拍手。 哎,她这掐诀运灵,真是越发熟练了。 零落带着月淮流回到承湘雅楼,传送阵落地于浅桥之上,正逢随侍弟子更换香薰。 随侍弟子恭敬行礼道“仙子。” 但当那随侍弟子:看到零落身侧的月淮流时,眼中闪过一丝惊羡,紧接着却是皱眉,而后继续道了一声“月淮流?”语气带着犹豫和疑惑,却并未行礼。 随侍弟子语气中的怠慢不敬零落自是听得明白,但月淮流似是司空见惯一般,面色格外淡然。 “你们千珏,这般没有规矩礼数吗?区区随侍弟子,也敢直呼长老名讳。”零落冷声道。 “你这般羞辱她,不就是在羞辱我么?”零落往前走了几步,那弟子吓得已经双腿瘫软,匍匐在地上,浑身发抖。 周遭气温此刻都低了几分。 月淮流有些讶异,她早已习惯被这般对待,即使对方只是一个普通弟子,所以刚刚她并未觉得有不妥。 “仙子息怒,仙子息怒!我只是瞧见、瞧见月长老,觉得惊讶了些,往常这个时候,月长老都是在禁地,从未出现在这……一时忘了规矩,还望仙子莫要怪罪啊!”随侍弟子听着零落语气中的不悦,立刻慌了神,忙下跪求饶。 这住得起承湘雅楼的人,非富即贵,何况有关眼前这位仙子的消息,昨日便在千珏传开了,这仙子可是花阀弟子,身份尊贵,若是惹恼了她,恐怕性命难保。 早有传闻说花阀弟子性情暴虐,喜怒无常,她怎么那么笨呢,这月淮流都被带到这儿了,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二人关系不一般,这时候偏偏还要想着羞辱一下月淮流,这下好了,惹恼了不该惹的人,她可吃罪不起啊。 见零落面色并无缓和,这弟子又转身哭求起了月淮流。 “月长老,您堂堂长老,身份尊贵,莫要与我这区区外门弟子计较啊!” 月淮流被这一声声求情吵的有些头晕,她一直待在禁地,常年都是风声作伴,少有吵闹,一时有点不适应。 “零落……” “哭相不错,下次可还敢再犯?” 月淮流刚开口,便看到零落微俯下身子,语气中带着戏谑。 “不、不敢了……” 随侍弟子被零落的话吓了一跳,但觉察到零落气焰似乎没有刚刚那么大,暗暗松了口气。 “你下去吧。”零落起身摆了摆手,径直向屋内走去。 月淮流见零落已不计较,也并未理会跪在地上失了神的随侍弟子,跟了上去。 “刚刚你突然质问她,语气凌冽,吓我一跳 。” 月淮流回想了刚刚零落的表情,觉着有些可怖。 零落天生笑唇,以刚刚那随侍弟子的视角来看,大抵有种诡笑的诧异。 “有些瞧不惯她对你的态度,事出突然,没忍住。” …… 此时,另一边,那随侍弟子踉跄着起身,离开了承湘雅楼,丝毫